第六百二十五章:情绪失控(1 / 2)
“这位婶婶,城里发生了什么?”
朱雀城外的大道旁,一个清丽的女子扶起了被推到在地上的妇人。
妇人站起来后,怯缩地退了两步,惶然地摇头道:“她们都说内城有火龙翻身,我只听到轰轰轰的响声,就跟着跑了出来。”
妇人的家人正横穿人流过来找她,她垫起身子使劲招手,一边收紧着肩上的包袱,一边说道:“姑娘,你一个人是要进城吗?现在城里乱得厉害,要不跟我们一起走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小婵摇头谢绝了妇人的好意:“我没事的,大婶你们路上小心。”
妇人和她的家人汇合后又重新汇入了拥挤慌乱的人流这种。
小婵凝眉看了片刻,一个人渐渐偏人流,才开口问道:“小姐,朱雀城比我们想得还要乱,木青公子叫我们不要继续南下,证明他提前预料到了这个局面。”
“我相信公子肯定做好了准备,小姐你不用太担心。”
一道声音就在小婵身侧响起:“希望如此,我们先去月杉姐信中的那个地址吧。”
刘葳蕤其实一直就站在小婵身边,她在林家接受完整的传承之后已经是超凡巅峰,她虽然没有刻意遮掩气息,但安静跟在小婵身边,整个人都与周遭气息相合,那些匆匆忙忙的普通人几乎没有人发现她的存在。
小婵脚步微顿,侧目打量刘葳蕤的表情,“小姐,师傅应该也快到了。”
刘葳蕤斜乜小婵一眼,这丫头还是没把她当成一个高手看待啊,她瘪瘪嘴:“要不你在这儿等他们吧,也许等我爹他们到的时候城里就没这么乱了。”
小婵连忙说道:“小姐你说什么呢,我又不怕,我只是觉得、觉得……”
“觉得我没事要往危险的地方跑对吗?”
刘葳蕤望着熟悉的青砖城墙,轻笑着说道:“如果真有威胁,说不定是我来保护他了。”
小婵悄悄翻了翻白眼,她感觉到了自家小姐在面对和木青这段关系时那种隐隐的危机感,只恨自己那晚图一时口快,说什么木青身边肯定不缺女人……
哎……就凭小姐的样貌,小姐的身份和……实力,这世上能有几个女人比得上,如果真被她不小心说中了,那也只能证明木青是一个花心大萝卜。
“轰隆。”
突然,一道闷响声从城中传了出来,刘葳蕤目光一凝,这声音响起的地方应该在内城,传到城外都还有这么大的声音,城内的乱看样子要比她预计的还大一些。
“小婵,我们走。”
刘葳蕤拉着小婵的手,身周气息涌动,两人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原地。
……
内城,剑啸声骤起骤歇,半空中还回荡着古慈的骂声。
木青轻轻抱着慕容静,将速度发挥到了极限,脸色很不好看。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在没有对等的实力或是身份前,古慈这些人破坏起约定没有丝毫心理负担,就跟吃饭喝水一样容易。
所以他一直寻找的机会,是擒下古元,以此来换得大家的安全。
但现在但从结果而论,他赢了古元,却还是输了,而且输得很彻底。
他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女人。
古慈他们在古元这件之前上把他吃得太死了,他实在不愿意让慕容静的生机在僵持中一点点消失。
“嗡。”
镇魔剑飞回了木青身边,剑身上铭文忽闪,似乎也被木青此刻的糟糕情绪所感染。
木青看了一眼镇魔剑,表情重新恢复了坚定。
在彻底清醒过来后,木青便不再有丝毫不切实际的侥幸,他知道古慈他们一定会来追他,所以在刚才放开古元的时候,他并没有收回那道停在古元心脉之上的本云之气。
少了他的控制,那道本源之气直接成了脱缰的野马,就算古言第一时间就发现古元体内的问题,却没有完全压制住木青的本源之气。
如果只是这样,古慈也不会折身回去。
木青为了创造出离开的时间,在借住慕容静飞身后退的那一刻,便将能够凝聚的所有本源之气都附着在了镇魔剑上。
镇魔剑呼啸而起,只正对古元,却迫得古慈也不得不不回防,因为古言正专注地压制着古元体内的异样,容不得一丝一毫的差池。
“你该坚持下来的。”
耳边呼啸往后的风声太大,木青愣了一瞬,才猛然低头。
慕容静的脸颊轻轻挨着木青的胸口,她微微扬起脖子,面具后的眼睛清澈无比,正平静地看着他。
木青托着她后背的手已经在颤动,全力运转着万毒真经中的“枯木逢春”,但他甚至不敢将真气输送的速度加快一些,因为就在此时此刻,就在他的怀里,慕容静体内的生机依旧在不可挽回的流失。
“你…别说话,试着调整呼吸。”
木青知道慕容静想说的是什么,但他现在心里只记挂着慕容静的伤势,连说话都开始发颤,带着一股无力的气息。
慕容静看着木青发颤的嘴唇,和因为心疼而飘忽的目光,发自内心地笑了出来,但紧接着便是一阵撕心裂肺地猛咳。
鲜血瞬间从面具的缝隙流了出来,漫过慕容静白皙的下颌,流到了她修长的脖子上。
木青又是一阵手忙脚乱,甚至在识海中呼唤起了孟章,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孟章却彻底没了回音。
木青咬着牙,速度一快再快,他的心中产生了比之前更加强烈的自我怀疑。
如果没有逞强去管魔头的事,那么他和慕容静就算没有回到天南,也一定是在一处宁静安全的地方,说不定已经开始陪着慕容静去寻找停留在慕容静记忆深处的小屋。
而他偏偏被孟章赋予给他的力量加强在自己身上,自以为是地觉得自己就该是拯救万人于水火的英雄。
但结果呢?
死在他眼皮子底下的人就不止一万,而那些逃离内城这座炼狱的百姓绝大多数人也根本不知道他姓什么又长什么样,那些人跑得远远的不说,甚至还可能在颤抖着回忆起内城的这段经历时,骂他没有救下自己的亲朋。
而他,做了这么多,到头来,却只能抱着心爱的女人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跑。
木青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痛恨自己那些自以为是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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