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卿卿想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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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满呆呆地立在原地。

浴桶里水汽蒸腾,空气里浮着胰子的香气,木柂上的衣裳仍搭在那里,寻遍净房也不见女郎脱下来的外裳,人就这样消失了……

女郎不见了,将军来了,不得要她们的命吗?

她差点哭出来了。

大满道:“会不会是女郎自己跟大郎君走了?”

小满笃定地摇头,“不会不会,女郎不会这样做的。”

她一把抓住大满的胳膊,“女郎一定是出事了,一定是的……阿姊,你不是说女郎自有对策吗?现在怎么办?女郎不见了,将军会不会要我们的脑壳……”

大满被她摇得双眼发晕,侧头打量一下,便去推那个窗户。

窗户的木销没有插好,一推就开。

她记得帮女郎备水时,特地检查过的,不应该会出现这样的纰漏。

更何况女郎也是谨慎的人……

大满的视线落在木质地板上,那些水渍印出的凌乱脚印……

她推开小满,弯下腰来,用手指比划一下,突然拿起巾子从浴桶里拂水出来,溅在地面上,然后拉着小满在上面四处走动……

小满:“阿姊?”

“嘘。”大满动作麻利,转头将巾子丢回浴桶。

“等下见着将军,你就哭,拼命哭,知道了吗?”

小满红着眼圈,“啊?”

庄子外的村道。

濮阳九拽着马绳跟在裴獗的身边,一脸疑惑。

“妄之如何确定那人就是温行溯?斥候不会弄错吗?堂堂信州守将,如何会在安渡遇险?不可思议……”

一连串问题,裴獗一个不答。

濮阳九不在意,一个人可以说得很自在。

“别说,那姓温的容色尚可,倒不像领兵打仗的人……”

裴獗侧过脸来看他一眼,濮阳九想到面前这个也是领兵打仗的,尬笑一下,“就如妄之一样,丰神俊秀,美风姿,文韬武略,艳日月……”

裴獗不耐烦地皱眉,“伤处如何?”

濮阳九:“甚伟,但不及你。”

裴獗沉下脸,濮阳九在马上笑出了声,“我是说伤口很大,但……不及你以前伤重。就腿根处有一处厉害些,但我去时,冯十二娘已然处理过了,止血及时,包扎很好,再养上些日子,大抵就痊愈了……”

“……”

没听到裴獗回应,濮阳九的嘴巴就没停。

不料,那大黑马突然扬蹄向前,害得他吃了一嘴灰尘,赶紧掩面吐沙,再抬头发现裴獗只剩一个背影,拐个弯就消失在那扇挂着“长门”匾额的庄子大门。

门是大开的。

小满吓得脸都白了,来不及想好怎么哭,就见大满脚步仓皇地冲过去,对着疾驰而来的裴獗,哭声呼喊着跪下。

“将军救命!救救女郎……”

裴獗在离她不过三尺的地方才勒住马缰绳,低头看一眼这个胆大的仆女,目光很快转向草棚里的北雍军士兵。

四周安静得近乎恐怖。

裴獗没有说话,从马上跃下,拎起一桶凉水泼向敖七。

待敖七甩着头发睁开眼睛,裴獗已然大步走向手足无措的小满。

“带路。”

小满泪水挂在脸上,正准备开始哭呢,将军就过来了,高大的身影城墙一般压过来,一双利目冷若冰霜,小满忘记了哭,一颗心吓得几乎不会跳动,慌忙地看一眼院子里跪地的阿姐,老老实实把裴獗带到净房。

一室温热的雾气,窗户大开。

空无一人。

“将军,女郎定是出事了,求将军救命啊……”

想到那么好的女郎,小满这才悲从中来,掩面而啼,一副没了主心骨的样子。

然而,好端端一个人,怎会不声不响就消失在净房呢?

还是在刚放走了信州守将温行溯以后?

被冷水泼醒的北雍军士兵,以及庄子里的姬妾,都认为冯蕴畏罪潜逃了。林娥更是不停地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

唯有阿楼和冯蕴身边的部曲仆从,坚决认定冯蕴是出事了。

敖七红着眼,尚未从两个卧鸡蛋带来的伤害里走出来,再面对冷着脸的舅舅,脚步都是飘的。

“将军,救人吧。”

“等救回女郎,属下再来领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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