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只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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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就好。”楚千尘随口道,眸光清冷,神态平静。

她自认是一个性情凉薄的人。

也不对。

也许前世十四岁以前的她是一个温温柔柔的小姑娘吧?

想起那段距今已经十分遥远的时光,楚千尘的眼神微微恍惚了一下。

她已经快要忘了前世十四岁以前的她是个怎么样的人了,好像是很软弱,很卑微,很容易悲春伤秋

自从前世被楚家驱逐后,她就已经变了,不再是从前的她了,等到王爷死后,她的心就冷了,彻底地变成了一个冷心冷情的人。

上一世,师父林邈就曾说过,她能成为一位神医,但成为不了一个好大夫。

她知道师父藏了半句话没说,她没有一颗“医者父母心”的仁心。

楚千尘并不在意师父怎么评价她,也不在意外人怎么想她,反正她是个很自私的人,当初她学医本来就是为了王爷,否则,她也根本不会去学医。

这么说来,所有被她救治过的人都该感激王爷才是,这些功德也该记在王爷的身上,是不是?

楚千尘一边想,一边就朝顾玦看了过去,目光灼灼,比那黎明冉冉升起的启明星还要璀璨,还要明亮。

然后,她就觉得眼前一暗。

她的双眼被人用手捂住了。

楚千尘:“”

琥珀:“”

江沅:“”

楚千尘乖乖地一动不动。

琥珀觉得自己又被喂了一嘴的糖,默默地偏开了视线。

少顷,楚千尘的眼前才又亮了起来,顾玦移开了他的手。

楚千尘的眼睛还有些不适应光亮,漂亮的凤眼眨巴眨巴,迎上他狭长深邃的眸子,似乎在问他为什么要蒙她的眼呢。

顾玦的眼眸沉静如海,不答反问:“要去看看七娘吗?”

“晚点我让琥珀再去一趟吧,我就不去了。”楚千尘摇了摇头,嘲讽地嘀咕了一句,“堂堂一国君主,怎么就能这么小家子气呢。”

早在上一世,楚千尘就知道大齐的这位皇帝陛下是个什么样的人了,也就随口也说罢了。皇帝他不就是防着宸王府串联别府吗?!

顾玦安抚地拍了拍楚千尘的肩膀,然后对着惊风招了招手,吩咐道:“你去让郑院判查查靖郡王府有没有请过太医,拿一份惠安县主的脉案来。”

郑院判是宸王府的人。

院判在太医院是第二把手,仅次于院使,调个脉案轻而易举。

惊风去了,顾玦拉着楚千尘起了身,给她披上了斗篷。

两人手拉着手往行宫方向走去,闲庭信步。

两人携手回了紫宸宫。

屋里烧了两个炭火盆,暖烘烘的,楚千尘一进到温暖的地方,就开始犯懒,一边打哈欠,一边懒懒地靠在软乎乎的大迎枕上。

她才刚坐下,顾之颜的脉案就经由江沅送到了她的手中。

当然,这份脉案并非王太医手书的那份,而是经人重新誊抄来的。

楚千尘托着下巴,一目十行地看完了顾之颜的脉案。

从脉案来看,只是小儿发烧、食欲不振而已,其它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这脉案写得一目了然,楚千尘看完后,就递给了顾玦。

顾玦也扫了一眼脉案,吩咐江沅道:“让郑院判亲自去诊个脉。”

江沅就应声退下了。

楚千尘盯着顾玦,眉眼弯弯,笑意盈盈。

她很高兴,便也直接表达了她的愉悦:“王爷,你真好!”

她最最喜欢王爷了。

想着,楚千尘的眼睛又亮了起来,灼热明亮得让顾玦几乎无法直视。

他的右手动了动,忍不住又想去蒙她的眼。

这丫头啊,总是让他觉得吃不消。

顾玦在心里叹息,薄唇却是翘了起来,笑意如湖面的涟漪般浅浅荡漾着。

就在这时,惊风拿着一支细细的竹管进来了,禀说:“王爷,京城那边刚来了飞鸽传书。”

这个猎宫是皇帝的行宫,整个行宫周围全都在禁军的眼皮底下的,所以这封飞鸽传书并不是从宸王府直接送到行宫,而是先送去了宸王府在附近的镇子里的据点,然后由据点的人再转交到这里。

顾玦从那火漆封好的竹管中取出了一张卷成细长条的绢纸,慢条斯理地将之展开。

熟悉的字体映入眼帘,这张绢纸可比那份寥寥数字的脉案上要复杂多了,密密麻麻地写了大半页纸。

顾玦的唇角几不可见地勾了一下,道:“京城那边有‘动静’了。”

他说得含糊不清,没头没尾,可楚千尘却知道他在说什么,好奇地捏着他的袖口问道:“后来怎么样了?”

她就差把“看热闹不嫌事大”写在了脸上。

顾玦就把那封飞鸽传书递给了她。

楚千尘没接信纸,扯着顾玦的袖口撒娇地晃了晃,等他告诉她经过。

信有什么好看的,她喜欢听他说话。

他的声音清清冷冷,如同月光下流淌的清泉,很清澈,很沉静,很好听偏偏他平日里总不爱说话,所以楚千尘总喜欢变着法子地逗他多说几句。

她笑得娇娇的,甜甜的,带着讨好与期待,令人不忍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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