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2.乐在其中(2 / 2)
雁夜对于他的执着念头感到背后一阵发寒,在他陷入无法控制的暴走状态之前,雁夜强制性地切断了和Berserker之间的魔力供给。失去了在现界维持形态的魔力,Servant立刻恢复到了灵体的状态,失去了支撑的爱丽丝菲尔的身体被粗暴地抛在了屋顶的地面上。由于这个冲击,沉睡中的人偶发出小声的痛苦呻吟,可是仍然没有睁开眼睛。自从被强行从她休息着的魔法阵中掳走,爱丽丝菲尔的意识变得更加稀薄。
“这个女人真的是‘圣杯之器’吗?”
“正确的说法是这个人偶。如果再有一两个Servant完蛋的活,就会现出本来面目吧……迎接圣杯降临的仪式由我来准备。一直到那时候为止,这个女人暂时由我来保管吧。”
穿着法衣的男子抱起虚弱无力的女人的身体,雁夜用视线表示了无言的诘问。
绮礼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只是跟以前一样用悠然自得的微笑回应。
“不用担心。圣杯我一定会按照咱们俩的约定给你。因为我没有必要追求那个愿望机。”
“在此之前,你好像还对我许诺了一件事吧,神父。”
“啊,是那件事啊……当然没有问题。今天晚上零点你来教会就可以了。我会做好准备到时候让你和远坂时臣会面的。”
“……”
这个神父到底在打什么算盘?——一直无法弄清他的真正意图,让雁夜的心变得很不平静。
虽然他曾经拜在远坂时臣的门下,可是因为参加圣杯战争而分道扬镳,变成了Master的伪善者。可是在也参加了上次圣杯战争的间桐家看来,远坂家和圣堂教会之间的勾结早已经明白了。既然这样的话这个兼具监督者的儿子和圣堂教会代理人双重身份的人,作为时臣的走狗召唤Assassin也是不言自明的事了。
他今天中午竟然突然跑去敲间桐家的门,说打算商量建立同盟的事。根据他的说法,监督者言峰璃正的死责任在远坂身上,作为儿子自己必须替父报仇,所以才想借间桐的手杀死时臣。
虽然知道他的这种说法很可疑.不过言峰绮礼提出的条件对雁夜来说实在是太有诱惑力了。
不仅是打算设计让时臣进圈套,而且还调查到了保管有“圣杯之器”的艾因兹贝伦潜伏的场所,秘密地继承了监督者保管令咒的权力的这个男人,可以说握有后半场圣杯战中最重要的王牌。
对于怀抱着Barserker这个定时炸弹,甚至连亲人都无法信任的孤立无援的雁夜来说,他的帮助简直胜过千军万马,心里立刻踏实了。可是,前提是必须相信言峰绮礼这个男人所说的一切。
言峰绮礼能够确保艾因兹贝伦家族的人偶在自己手里,对于被消耗掉的令咒甚至毫不吝惜地给予补充……即便如此,雁夜仍然无法完全相信眼前这个浮现出悠然自得的微笑的神父。…。。
这个男人的态度显得实在是过于轻松。也许是出于自己握有最重要的决定性的秘密而带来的自信。可是如果只是单纯这样看待的话——说明他实在是欠缺面临战斗的危机感以及需要考虑策略的紧张感。
如果非要解释的话那个笑容更接近于玩游戏玩得高兴的孩子。以背叛恩师为父亲报仇的名义和自己结成了同盟,很明显那个神父对这种状况“乐在其中”……
“我们俩人同时出现太引人注目了。雁夜,你先回去吧。”
“……你呢?”
“我还有点小事要办——雁夜你别忘了哟。今天晚上零点。你的愿望将在那儿达成。”
神父好像对整件事情比雁夜本人更加上心,用充满了期待的口吻再次叮嘱雁夜。
雁夜再次用狐疑的目光凝视着他的微笑,然后慢慢转过身去朝屋顶的楼梯口走去。
言峰绮礼没有丝毫大意地侧耳倾听同盟者的脚步声远去,等到确认脚步声完全消失之后——再次来到屋顶的一个角落,把目光移到放着很多挡雨物的废弃材料上面。
“——我已经把人支开了。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谁,不过也是时候现身了吧?”
这个声音包含一种不容分说的威严.过了一段沉默的时间之后,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压抑的笑声响起,渗进冰冷的夜空中。
“哦。你已经注意到了吗。果然不愧是历代战争的代理人。比雁夜那小子要敏锐得多。”
从暗处出现了一个没有确定形状的影子。乍一看绮礼还以为是令人感到寒意的一大堆虫子的集合呢——可是,明亮的月光立刻把这种错觉赶走了,原来是一个个子矮小瘦削的老头静静地走了出来。
“代理人你不用担心。我不是你的敌人。我是跟你合作的那个小家伙的家人。”
既然他这么自称的话,绮礼心中倒是浮现出一个相当的人物。
“是间桐脏砚……吗?”
“正是。你竟然知道我的名字,看来远坂对自己弟子的教育很完备嘛。”
老魔术师歪了歪深埋在皱纹里的嘴角,露出了非人的笑容。
弥漫在山路上的黑暗浓度已经不是黄昏时候可比的了,看来已经到了夜晚。
像墨汁一样黑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前照灯的光芒撕破了这片黑暗。Saber仍然在拼命驱动着钢铁猛兽。
这条路在送艾因兹贝伦出城的时候曾经走过。去的时候是爱丽丝菲尔驾驶的,回来的时候是Saber握紧梅赛德斯奔驰的方向盘确认路程的。虽然只是往返走了两次,可是对于Saber来说这已经足够了。Saber记忆力超群,不论是路的宽度还是路的坡度甚至需要拐弯的时候,她都能清清楚楚地回想起来。
Saber看到刚才Rider的“神威车轮”从高空中降落下来,落在了远处。征服王不知道到底出于什么目的没有继续逃走,而是落在了地面上,好像是打算回应Saber在地面上比赛骑术的挑战。
他那种英勇的气概好像和用偷袭的方法掳走爱丽丝菲尔并不相容,可是这也许正是Rider和他的Master之间的矛盾。被契约所束缚的Servant的行动往往带来孕育着很多矛盾的结果,这并不足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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