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舌辩 中(2 / 2)
“哈……,叔父哪叔父,你枉带了二、三十年的云城侯大军,也枉称这云家子弟的美名了,皇朝是皇朝,我们云家是云家,何必将国事家事混淆一谈,这侯爵都供手让你,这为国家事者还不都如你之意,非要兄弟争斗,穷逼不舍为何?连兵法上最简单的‘知已知彼’这四个字都没有弄通,真是笑煞人也,哈……”
正在得意忘形之中的云绛雨,被云意扬这傲慢的笑声闹懵了,“嗯?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云意扬还在笑个不停,眼泪都要笑出来了。突然,他止住笑声,正颜正色地说:“今日我云意扬单枪匹马,来闯叔父你的辕门,早将生死置之度外,而你却用死来吓唬我,这是不知彼;分明是你一味要兄弟内斗残杀,却找诸多借口,甚至栽赃到我们父子的头上,在光天化日之下说出这样无理的话来,是不知已。怎么,这点道理你也不懂了吗?”
云绛雨可真糊涂了:“什么,什么,我亲手要杀了你们父子,兄弟赶尽杀绝,你疯了吗?”
“哼哼,叔父,你好端端地统率云城侯大军,沐浴朝廷和皇上册封的恩泽,安享富贵荣华;而你却背信弃义反叛朝廷,要把自己的大哥和侄儿都逼上绝路,推向断头台。我爹爹怀仁慈怜爱之心,施天高地厚之恩,不但不想与你争斗,还特地叫我来你军中,要把侯爵供手送你;你却把你们父子都拉入元亲王叛党,使他们也陷身泥潭。而在至急至危至艰至险的关头,你自己安坐军中统率大军,我们父子已经完全被你驾空,手无寸铁,你还是不能放过一马,却非要把我们父子迫到必死之地,你的心中,何时替自己的声誉着想过,你做父亲兄弟的慈爱在哪里?这难道不是你亲手要杀了自己的大哥和侄儿,背叛列祖列宗吗?”
几句话,问得云绛雨张口结舌,无言以对,云意扬却一发而不可止地说了下去:“我爹爹待你这个亲兄弟不谓不厚,将大军由你统率,对你寄以重托,让你开衙建府,位极人臣,可是你却残害自己大哥和侄儿,欺凌百姓,无端造反,抗拒朝廷和皇上,把我爹爹赐给你的亲情怜闵束之高阁,也把我爹爹对你如海的恩情抛到脑后,这是你为臣不忠;三军将士追随你几十年,都想跟着你建功立业,讨得个封妻荫子的前程,而你却以一已之私,把他们领上歧途,使他们血洒疆场,魂游荒漠,今日我们侯府我们父子已是势如累卵,危在旦夕,而你还执迷不悟,要令自己的亲大哥和侄儿死无葬身之地,这是你为友不义,为弟不悌;城中上百万百姓,早已断炊,啼饥号寒之声不绝于耳,他们翘首以待的是化干戈为玉帛,拨迷雾而见天,但是你却一意孤行,置百姓死活于不顾,要让云雾城百姓陷于血海战火之中,这是你为官不仁;我奉了父亲的旨意,命我入军营中,向尔晓以大义,指明前途,供手相让你侯爵,而你却出言不逊,相待无礼,又摆出这刀山油锅,以死相逼,定要绝这一条生路。这是你的谋事不智;当今元亲王这个首鼠两端、反复无常的乱世奸贼,已陷入众叛亲离、朝不保夕的困境,而你却仍将欺世盗名、卖主坑友、绿林为害的邪恶万毒门人迎入军旅,待如上宾,这则是你的见事不明。似你这等不忠、不义、不仁、不慈、不悌、不智、不明的无知之徒,如何能当得起我们云城侯家的美名,又如何能作这三军统帅?今日我把话说到这里,何去何从,叔父大人,你自己斟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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