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密封心腹(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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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皇也觉得眼睛有些潮湿,别过头去,起身步出屋外,在淙淙大雪中仰望着深不可测的天空,他沉思道:上天的愤怒和咆哮,是在恼怒朕这个“天子”的不肖呢,还是惩戒权臣恶吏的罪孽呢?

纷杂的国事涌现在他的面前:各地暴民之乱四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平息不下去;元亲王掌控朝堂,一味篡权夺位;各路地方诸侯等外藩皆被元亲王笼络,坐拥重兵、煮盐铸铜其心难测;人族四面异族虎踞龙盘,元亲王犹自联结人族各大派攻打东海,内扰外困;天下遗老一个个硬着脖子立志不食朝廷之粟……这一个一个的难题自幼起十余年来压在他的心头无从排遣,现在形式更是俞演俞烈。

大雪的纷扬之下,使他渐渐冷静了下来:“丁太师与四学士虽然学不同道,却都讲出了朕的心事;心腹之患未除,则肘腋之疾必然为虞,一个措置不当,万乘之君求为一匹夫也不可得。”

一阵狂风吹来,益皇不由得打了个寒噤,下意识地抚了一下肩头,忽觉身后有人为他披上风衣,回头一看,竟是身后刚刚慕容儿跟了出来!他心中泛起温流,问道:“辛苦了你了?”

慕容儿忙后退一步,在雪地遵了万福道:“老大的雪,主子站在外头,小心着凉!”

一道闪电忽然划过,益皇看得分明,慕容儿是满面春风,一脸喜色,或许是受现在这股凝聚出来的大势所感染和振奋吧,忙道:“你退下吧,朕进屋就是。”

回头看时,魏东升早雄纠纠侍立在身后了。慕容儿诺诺奎声地退了下去。

益皇走进屋来,向墙角的流沙漏斗看了看,已是戊未亥初时分。

因环视屋内新晋的拥护自己的这股子强势实力,心内大定,大手一摆道:“各位都随我回宫坐朝,从今开始,与元亲王这奸人直接叫阵,直至除奸为止。”

“益皇,此时似有不妥,还是丁太师,三位老家主和两位护驾国师先随你回宫吧,我们暂且在宫外为你照应,这叫内外策应,不至于聚于一起缚手缚脚。”云意扬突然上前,抱拳施礼建议道。

看益皇尚在迟疑,丁伏龙赶紧上前道:“皇上,此计甚当,我们在内是为保驾,他们在外是为护权,里应外合是为上策。”

“好,就这么办,我们启驾回宫,魏东升尔等驻防于外。”益皇一时决断,率领丁太师,三位老家主和两位护驾国师以及一干人众,速迅出宅而去,消逝在大雪纷纷的黑夜中,自回宫去了。

这边魏东升宅邸中,丁云飞、杨觉远、魏东升、慕容儿、丁斐飞、云意扬和丁飞飞七个结拜的兄弟姐妹今日重逢,再次聚齐,待益皇去后,于是连夜聚集整宴庆贺。

魏东升手按酒杯,压低嗓门道:“元亲王恃功欺君,擅戮大臣,其心叵测!皇上百般抚慰,望其改恶从善而终不悔悟。我奉皇上密诏,总司除奸之重任。”

丁云飞、杨觉远等人忙低声回答:“惟三弟(哥)之命是从!”

丁飞飞再次自家亲王,今天是心情最好的一个,心里头火热得高兴,饮了一口酒,问道:“皇上何不明降谕旨,公布他的不赦之罪,将其明正典刑?”

魏东升沉思道:“这不成。元亲王此时权高势大,内外乙腹密如罗网,即是天下统兵将士,各地诸侯也多有他的门生故吏和笼络的亲信。明发诏谕,要是他不肯奉诏,激起事端,后果不堪设想……更可虑的——”说到这时便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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