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8(过往十载的不幸,换来的这...)(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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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的那几年, 大概是蒋铎童年时光里少有的愉快的时光。

在蒋老夫人有意无意的言语庇护之下,徐晴对他虽然仍旧是冷眼相待,但不会做的太过火。

他的要求也不高, 有饭吃,有书念,用尽全力去长大。

在学校里, 他一个王者带三个青铜,凭一己之力将陆呦、苏洱和贺鸣非三个成绩在嘉云私立几乎可以排倒数的同学, 拉到了中等水平。

他们三个宛如铁三角一般, 坚固稳定地将蒋铎保护在中间,陆呦的伶牙俐齿、苏洱的泼辣、还有贺鸣非的拳头,使得蒋恒他们不太敢来找蒋铎麻烦了。

至少, 在学校里不敢了。

进入小学五年级开始, 蒋铎的身高开始慢慢往上蹿, 很快便超过了陆呦,身板看上去也不再单薄,但也不似贺鸣非的虎背熊腰, 而是显得修长匀称,而模样也越发明晰漂亮。

甚至连老师们都忍不住在背地里讨论, 这孩子将来长大了,不知道是何等惊艳的模样。

渐渐的,也有不少女孩子会主动来找蒋铎交朋友。

不过蒋铎似乎并不喜欢太热闹的环境,他已经有了三个朋友, 已经非常足够了,因此便谢绝了这些女孩的盛情。

而这三位朋友中, 陆呦仍是他最偏爱的那一个。

那天下午,苏洱拉着陆呦, 神秘兮兮地问她:“我听乔美云那边的女生说,你和蒋铎有娃娃亲啊?”

“是啊。”陆呦毫不犹豫地点头。

娃娃亲这个事,大概是三年级的时候,有一次蒋老夫人生日宴会上提了这么一嘴。

一开始陆呦以为所谓的“娃娃亲”,就是他们要认蒋铎当干儿子的意思,当然开心极了,天天把“我和蒋铎的娃娃亲”挂在嘴边,跟小伙伴们炫耀。

后来渐渐长大了些,大概也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就不再随口提这件事了。

她和蒋铎仍旧以最好的朋友的关系相处,纯洁又自然。

这事儿好多年都不提了,苏洱这小八卦女王不知道从谁那里了解到了这件事,巴巴地跑过来问陆呦。

陆呦很坦荡地说:“是有这么回事,是蒋家奶奶定下的。”

苏洱迟疑地问她:“可...你知道娃娃亲是怎么回事吗。”

“知道呀,就像爸爸和妈妈一样,以后要住在一个房子里,每天都在一起。”

“那你...你愿意吗?”

“当然。”陆呦毫不犹豫地说:“我很喜欢和蒋铎在一起玩啊。”

“那可不一样。”苏洱说道:“喜欢和他一起玩,和将来要结婚生宝宝,是完全不同的性质。”

陆呦眨巴着眼睛,看着苏洱,还没来得及说话,身后蒋铎从走廊拐角出来。

苏洱立刻打住了话头,拍了拍陆呦的肩膀,不再提及此事,转身跑回了教室。

陆呦望向身边的蒋铎,他已经比她高很多了,仍旧穿着嘉云私小的制服,笔挺又精神,英俊又帅气。

“你和她在聊什么,见了我就跑,一脸做贼心虚。”

“哦,苏洱在和我说娃娃亲的事。”陆呦坦荡地说:“她问我愿不愿意和你永远在一起。”

“你...”

“我说愿意呀。”

看着女孩单纯无邪的笑脸,蒋铎的心一阵温暖,不过他也明白,她根本就不懂这些事,说出来的话也都是孩子气的话。

他揽着她的肩膀,像哥哥揽着妹妹一样,对她说道:“陆呦,不要把这些事放在心上。”

“嗯?”

“等你真的长大了,会有自己的想法,也会有自己的选择。”

“什么意思呢?”

“意思就是,你现在把我当哥哥就好了。”

“我一直都把你当哥哥呀。”她拉长了调子,甜甜地喊道:“蒋-哥-哥。”

蒋铎伸手捏了捏她婴儿肥的小脸,笑了。

母亲节的那天,老师给同学们布置了一道作文题目《我给妈妈的一封信》。

所有人都完成了自己的作业,唯独只有蒋铎没有交作业。

课堂上,语文老师点了他的名,问道:“蒋铎同学,你写给妈妈的信呢,为什么没有交?”

蒋铎站起身,直言不讳地说:“因为我没有妈妈。”

语文老师是今年上半年新入职的老师,以为蒋铎是由于叛逆挑衅、故意这样说,所以立马来了火气:“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没有妈妈!你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

蒋铎似乎也隐隐来了气:“我要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倒省事了。”

“蒋铎,你怎么能这样跟老师讲话!是不是想请家长了!”

“我说了,没有妈妈,更没有家长。”

语文老师被气得毛都要炸了。

陆呦担忧地看着身边的蒋铎。

他越发分明的轮廓显得无比硬朗,眼神里透着锐利的光,与过往在老师面前扮演“别人家孩子”的作风,截然不同。

这个话题,似乎触碰到了他心里的禁区。

陆呦生怕语文老师真的让他请家长,赶紧解释道:“老师,蒋铎的妈妈...去世了,您能别说了吗。”

全班都静了下来,语文老师更是不知所措,没想到这孩子这么小,母亲就去世了。

她为刚刚的严厉质问而懊悔不已。

班上有不少同学都知道蒋铎母亲的已经不在人世,他平时对母亲的事讳莫如深,恐怕也只有陆呦,敢提这个话题了。

语文老师不再为难蒋铎,讪讪地让他坐下了。

这场课堂上的小风波,看似很快地平静了下去,不过有好事的学生将这件事传到了别的班级,小区里过去听自己家长八卦过此事的小孩,便跟周围的同学说道——

“知道蒋铎为什么从不提起自己的母亲吗?”

“你知道内情吗?快讲讲!”

“因为他是个野种啊,他妈妈啊,是夜总会的小姐。”

“什么是小姐啊?”

“你连小姐都不知道?”

“不知道啊。”

“小姐就是...出来卖的咯!”

......

也不知道这帮小孩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偏偏在蒋铎路过的时候,放大了音量。

这些不堪入耳的词汇,宛如锋利的刀刃,刺入了他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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