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始(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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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梦(4)

米路独自一个人坐在小时候经常和于溪在的石桥上。

他已经从丽水回来大半个月了,这大半个月里他整日坐在这里发呆,偶尔顾瑾会给他发信息,问他在干嘛或者问他关于他所写的南国浮生的事。丽水之行认识的那个女孩子,似乎成了他这个寒假剩余的时间里唯一交流的对象。

于溪没有再给他发过信息,也没有再找过他。默契的,他也没有去问过任何人于溪的近况和想法。这一段平平淡淡的谈了五年的恋爱,似乎就这样无疾而终了。

尽管在他心里,那个从小陪伴他到大的女生对他真的很重要,只是,始终没法把全部心思放到她身上的自己,或许放开她,是最好的方法了吧。他想道,或许只有离开自己,她才能幸福吧。

他们本就该知道的道理,在一起了这么多年,他们才终于发觉。

就像,他在丽水跟顾瑾不辞而别那样。顾瑾,那个女孩子……他闭上眼睛。那天在鼎湖峰,他在说起他是那本南国浮生的作者时,他发觉她看向他的目光亮了起来。她那时候给他的感觉像又不像是在高二的那一天的于溪。她似乎和于溪比起来,少了那么多年建立起来的情感,却多了冥冥中遇见了知己的一种感动。

他当时就想落荒而逃。

他害怕他会忍不住回应她的目光。

他摇了摇头,拉回已经飞了老远的思绪。之前他自己一个人瞒着所有人偷偷赶着小说的时候,每到了思路不通的时候,他都会独自一个人来这里。他高三那年,就是无意间闲逛来到这里之后才决定开始写小说的。那时候的晚风吹得刚好,流水在桥下淙淙流过。

那时候他是不是还想过就安安稳稳地跟于溪一直走下去啊?

有时候一个人的心态的转变连他自己都注意不到,就像他从没注意到这座桥下不知什么名字的河流是在哪一年干涸。他突然笑了,从口袋中拿出那包还剩一半的的兰州。他抽出一根,用手挡着风,把它点燃,抽了一口。

有些东西本来就说不准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吧,就像他已经忘了是什么时候学会了抽烟。明明没什么事的,自己却越想越乱。他自嘲了一句,要是这世上的种种烦心事都像抽烟的人所想的那样,用一根烟就可以解决,该多好。

米路吐了一口烟圈,透过这烟圈他仿佛感觉于溪就在烟雾的那边,他们的距离就像小时候经常一同来到这里的时候,近在咫尺。

于是他开了口:“你最近还好吗?”

没有回答。

他接着说道:“你还不知道吧,我在丽水遇见了另一个女孩子,你先前说我跑去南方去见人,也算是一语成谶了。”

没有回答。

他接着说道:“小溪,其实我刚开始和你在一起的时候,真的是想过简简单单地跟你就这样度过一生的。只是,曾经的我们往往所考虑的太少。”

没有回答。

“一开始你说要分手的时候,我心中还仍有不甘,不过现在,这似乎已是最好的结果。”

没有回答,不过他恍惚中看到烟雾那头的于溪动了动,或许是起了阵轻风吹晃了烟,只是他看不清于溪是点头还是摇头。四周很静,只有米路手中那支兰州自顾自地燃着。

米路短暂地沉默了下来,他站起身,从桥上望向下面。已经干涸了不知多久的河道里,长了三季的草木也已在冬天枯萎。虽然到了明年开春,莺飞时这边的草还是会乱长。他看了看手机,手机上有一条于溪刚刚发来的信息,他点进去看了看:

又把手机收进兜里。

手上突然有灼痛的感觉,那支兰州已经燃到了头,他却一直没有注意到。他把烟头丢掉,把它踩熄。

他决定离开了。临走前,他对着刚刚于溪的方向,更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

“我们似乎本就注定了无法在一起。”

第二梦(6)

于夕满脸讶异地看着拔出剑来的米鹿。血染红了他的战袍,那把剑刚刚以一个谁都没有反应过来的速度,划过了萧云的咽喉。

“将军,你……”于夕愣了愣,继而说。

“勾结狼族,当杀。”米鹿的声音波澜不惊,就像是对一个人说酒没有温好一样。

她恍然想起那天夜里她听见他对萧云说的:朝堂之上,我只信你一人。又想起那天米鹿说:南都那边,很多人都在想我死。

原来他时时都在提防着所有人。像他这样的人,稍有不慎就会不瞑目地死掉吧?

可他却顶着内内外外的那么多权谋,一直撑到了现在。她没有感到他有多么厉害,多么强大,却只感到了,他一个人面对着一个人几乎无法面对的一切,他好可怜。

她想说些什么,却被米鹿轻声打断:“这两天姑娘受苦了,还有什么想问的,等我们活着出去了,我再给你慢慢讲。”

她已经可以看到四面八方的狼族人杀到了队伍中心的这里。

“我们,还能一同活着出去吗?”

米鹿擦拭了一下手中的剑:“从西面突围,跟紧我。”她自小跟随父亲习武,父亲评价她虽力量不足,敏捷度已经远超常人,可米鹿的身形一动时,自己几乎毫无反应。

这就是,南国的最强之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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