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4苏醒(1 / 2)
反正这件事也不急在这一天半会儿,沈千尘立即就不动了,乖巧地在顾玦腿上坐好,嫣然一笑:“好,我陪你。”
顾玦怔了怔,然后失笑,半垂的眼眸中,眼神愈发柔和,似要滴出水来。
“好,你陪我。”
顾玦唇角微微翘起,勾出一个旖旎的弧度,以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她的小脸,嗓音低哑。
他的小姑娘越来越漂亮了!
短短一年,她就像是一只破茧而出的蝴蝶,又像是那枝头的花苞在春日的暖阳中彻底绽放了开来。
赛雪欺霜的肌肤,粉润如花瓣的樱唇,非常的漂亮,纤细的身子已经有了玲珑的曲线,纤秾合度。
她只是这么静静地看着他,周身就散发着一股勾人心魄的美。
顾玦感觉自己的血脉一点点地烫了起来,目光灼灼,宛如夏日的太阳般炙热,耀眼。
沈千尘被他看得脸颊微微发热,心底忽然就升起一股冲动,想要去听听他的心跳是不是跟她一样跳得那么快。
她觉得他的心跳肯定很快。
因为知道自己被偏爱,所以自信满满。
沈千尘的眼眸亮晶晶的,整个人仿佛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似的,又精神了。
她的喜悦,明晃晃地写在了脸上。
“还有”顾玦叹息着摸了摸她滑腻的小脸,后面的声音低得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离小丫头及笄还有四个月呢。
还有什么?沈千尘好奇地眨了眨眼,天真无邪。
“咳咳。”
外面的干咳声打破了屋子里那种旖旎暧昧的气氛。
那是惊风的声音。
惊风没进去,耐心地守在了殿外,片刻后,就听顾玦的声音自里面徐徐传来:“什么事?”
惊风了然地与守在檐下的琥珀交换了一个眼神,知道王爷没有让自己进去的意思,就直接禀了起来:“王爷,太子殿下刚刚醒了。”
顾南谨这一次被顾琅伤得太重了,就算有沈千尘出手,勉强保住了他的命,但过去这七天中也出现过几次反复,好几次性命垂危,每一次都是沈千尘用金针去吊着他的命。
惊风禀完后,就是一阵漫长的沉寂,偶有一丝夹着水汽的风徐徐刮过。
惊风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正想着是不是该识趣地退下时,殿内走出了两道身影,一个修长挺拔,一个纤细窈窕。
顾玦与沈千尘肩并着肩从春禧殿内出来了,两人一起去了养心殿。
因为顾南谨的伤太重了,不能随意挪动,所以,到现在他还睡在先帝顾琅住过的那间寝宫里,一直都是太子妃陪着他身侧照顾。
听到外面的动静,太子妃赶紧起身,神情复杂地注视着一对璧人徐徐走来。
太子妃穿着一件霜白暗纹褙子搭配同色的马面裙,只挽了一个简单的纂儿,打扮素净,脂粉未施,样子很憔悴。
过去的这七天,她就没好好休息过,不仅要照顾伤重的太子,还得给顾琅哭丧,即便她心里恨死了顾琅,可是孝字压死人。
沈千尘也问过太子妃要不要叫良娣来换班,但太子妃拒绝了,沈千尘也就没再管她。
“九皇叔,九皇婶。”太子妃恭恭敬敬地屈膝给两人行了礼。
不管一开始,太子妃是否怀疑过沈千尘和顾玦会不会对太子做什么手脚,但是这些天来,她有眼睛有耳朵也有脑子,就是傻子也能看得明白,是沈千尘在吊着太子的命。否则,光凭这些个没用的太医,太子早就驾鹤西去了。
因此太子妃看到沈千尘时,神情一次比一次恭敬。
顾南谨躺在榻上,身上盖着薄被,形貌比太子妃更憔悴,瘦得脸颊都熬了进去,才弱冠的人却瞧着好似有近三十。
他还起不了身,在榻上说道:“九皇叔,九皇婶,恕孤失礼了。”
顾南谨已经听太子妃和太医都说过是谁救了他,看向沈千尘的目光复杂至极,有感激,有惊叹,也有一些若有所思的猜测。
“九皇婶,多谢你救了孤。”顾南谨的声音沙哑虚弱,只是说了这么两句话,就好似耗费了他大半的精力,呼吸急促凌乱。
沈千尘也没指望顾南谨的感激,语气淡淡地直言道:“你谢你九皇叔就行。”
她是因为顾玦让她救,她才救。
她这句话过分直接,也过分坦然,如果是从前,太子妃会觉得很刺耳,很不舒服,但现在只剩下感恩了。
太子妃明白,一旦太子死了,就算她膝下还有皇长孙,将来也没什么指望了。
顾南谨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目光又转向了顾玦:“九皇叔,都说大恩不言谢,我倒是觉得该说出口的谢意不能省。”
“谢谢你。”
这三个字代表了顾南谨此刻最真诚的心意。
他本来以为死定了,那天在养心殿的正殿,他被父皇捅了一刀后,血流不止,浑身发凉,失去意识前,他似乎还看到了皇祖父
没想到他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后,竟然又活着回来了。
直到此刻,顾南谨犹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仿佛是做了一个真实的噩梦。
顾玦只是淡淡一笑,脸上看不出喜怒。
接着,沈千尘走到了顾南谨榻边,用公事公办的态度说道:“我来给你诊脉。”
太子妃立刻把顾南谨的左手从薄被下拉出,又让位给沈千尘。
沈千尘给顾南谨重新诊了脉,又换了一张新方子。
夫妻俩没久留,呆了一盏茶功夫,就又携手离开了,从头到尾都没提一句顾琅,也没提皇位的事。
待两人离开后,寝宫内就静了下来,只有湘妃竹帘微微摇晃的声音回响着,又过了一会儿,彻底归于寂静。
外面的人已经走远了,可太子妃依旧怔怔地望着湘妃帘的方向,脸上有些羞愧,抿了抿干燥的嘴唇。
太子一醒,顾玦就急匆匆地来了,她本来怕顾玦来此的目的是为了拿捏太子,让太子做出表示,结果顾玦一句也没提。
顾玦只是过来看了看太子,然后就走了,让太子妃不免觉得自己似乎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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