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1 / 2)
方起州发觉医生看他的眼神略显古怪,他把被子放下,杜医生立刻站起来背过身,“方先生,您先帮他换衣服吧。”
这种回避态度更稀奇了,像是他和沙发上的小孩儿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般。
在方起州替小虎换衣服的时候,他也注意到了那枚红色痕迹,在脖子上,很显眼一块儿。方起州再去瞧他的脸庞,嘴唇有点儿肿,他皱起眉。
换妥当后,杜医生替小虎打针,注射液一点一点地通过针头进入血管,杜医生把棉签摁在针眼处,嘱咐道,“这么按一会儿,过会儿应该能退烧了。”
方起州看着收拾东西的医生,犹豫了一下,还是出声问道,“医生,他脖子上的痕迹你看到了吗?”
“……我什么都没看到。”
杜医生揣着明白装着糊涂,心说这有钱人都什么毛病。可方起州还执意要他看,“我发现这孩子的时候,他不知道在外面呆了多久了,我以为是离家出走,可……”脖子上的痕迹似乎说明了没那么简单。
“啊?”杜医生立刻觉察出自己是想岔了,他脸色凝重,“您认识病人吗?”
“不算认识,见过。”
“那这吻痕是……”杜医生没继续说了,他严肃道,“方先生,我建议您报警处理,这可能是侵犯事件。”
方起州点头,“等他退烧了吧。”
杜医生走后,方起州按照医嘱用棉签濡湿他干燥的嘴唇,睡梦中的小孩儿像是做噩梦了一般,神色不宁,可方起州也没什么办法,沙发窄,怕他掉下去,方起州用两个单人沙发堵上后,这才回了卧室。
方起州没有关客厅灯,也怕这小孩儿半夜醒来,房门也没关,但早晨,他还是和太阳一块儿清醒了。
方起州下了楼,小孩儿退烧了,昨晚上方起州怕他蹬被子,把被子裹得和蚕蛹似得,导致他现在脸蛋还是红扑扑的,但已经不烫了,方起州没由来地松了口气。记起昨天医生说空气流通很重要,于是他又走到窗边拉开窗户通风,外头还是蒙蒙亮,日光是很浅的红色,还未升上来,方起州靠着窗站了会儿。
听到沙发上那小孩儿有了动静,似乎被拉窗帘的举措给闹醒了。
方起州回头看他,发现仍是在睡,发梢是湿润的,贴着额头,长相便是讨喜的乖巧,睫毛又长又黑,所以睁开眼时眼睛显得很大。方起州猜他年纪还小,又想起卫斯理说他看着倒不像,可这脸颊上肉嘟嘟的婴儿肥,还真不像大人。
蓦地瞥见神偷奶爸的睡衣掉地上了,方起州弯腰捡起来,却听见什么东西掉地上了,他认真一看,居然是两颗水果糖。
方起州不禁有些好笑,连睡衣里都揣着糖,到底是有多喜欢糖?上次……他记得上次这小孩儿给的几颗糖,他在办公室坐着的时候吃了,还有上次的玉坠,昨天替小孩儿换衣服时并没有看到什么玉坠,他不免又多想了些。
方起州照着上的食谱用冰箱里不多的食材煮了瘦肉粥,他下厨的次数乏善可陈,几乎每天早上都是一杯咖啡解决,卫斯理来接他的时候会替他带早餐,所以方起州这还是第一次使用这个厨房,手忙脚乱地差点炸了锅,肉切得粗细不一,很是难看。
锅里慢火熬着粥,姜和小米的气息从蒸汽里冒了些出来,闻着还不赖。做完这一切,方起州回了房间,接到了舅舅的视频通话。
孙明堂那边看起来很热闹,是正准备过年的气息,“我知道你这小子起来了,病好点没有?”
“我没生病。”往年的春节方起州都是和外公一家过的,后来外公没了,外婆也紧跟着去了,他只剩下了一个舅舅。
孙明堂摇着头,显然是不信的,“你逞强,以为我不知道吗?这两天我忙不开,我会回去看你过得怎么样的……小州,你和那家人相处的怎么样?”
方起州简洁地回道:“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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