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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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到底是为什么活着,其实很少有人想明白,活着的意义,活着的未来,活着的底线,活着的希望。

有些人活着找不到出路,糊里糊涂的过完自己的一生,但是糊涂人有糊涂人的过法,糊里糊涂的有时候反倒更容易过好自己的一生。但可悲的是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糊里糊涂的过。

韩栗不可以,东野不可以,李彪彪也不可以。

那天宋三清找到的线索的时候,其实李彪彪的脑子已经是一片混沌了。东野和宋三清跑出去之后才发现李彪彪没有跟出来,东野让宋三清带几个人先去,他关上车门又回去见了李彪彪。

李彪彪坐在板凳上,呆呆的,目光涣散。后面好像有一张网把他困住了,年轻的面容浮现出一丝坦然和秋瑟,宽容的笑纳这些四面八方奔涌而出的情绪。

“东野,这案子我不想查了。”半响才吐出这么一句话,怀着什么心情呢,东野不得而知。

在东野的心里其实偶尔也会窜出一头野兽,咆哮着,叫嚣着,挑衅者:干脆都别管了。

可是又会出现另外一个声音在他的脑海深处发出回响,深深地撞击着他的灵魂,撕扯着他的精神。一时又说不上来那是什么感觉。

两个人就这样继续沉默着,李彪彪的眼神直直的撞向东野,四目相对,东野张口不知道如何反驳,也,开不了口。

那双眼睛里装载了太多的喜乐,好像一开口那些喜乐就会散去,然后成群结队的悲痛就会拿着长矛扎进东野的眼睛。

喜乐是最后的保护层,是李彪彪没有发疯的界限,是李彪彪还能活着的期满,是东野不敢拒绝的喜乐。在这满是悲情的世界仅剩下唯一的喜乐。

即使是假的。

那天李彪彪没有去现场,在物证科坐了一下午,下班的时候明明什么也没有做的李彪彪却是拖着一幅躯壳,阳光把他的背影拉得很长,很长,仿佛背后那些魑魅魍魉顺着这层单薄的影子妄想将这个人拖下去,拖到地底下去。

东野接到宋三清发的消息说是到现场了,车开到一半堵了,旁边的菜市场热闹得很,人声鼎沸,三三两两,烟火气息十足,平平安安的样子。

于是拐了弯把车停到了附近的停车场,谁也没有打招呼就这样关了手机的声音,悠哉游哉的去逛起了菜市场。

东野觉得这世界上最神奇的两个地方一个是医院,另一个就是菜市场了。

医院的神奇在于外面人声鼎沸,奔波忙碌,争分夺秒,你一推开门,走进病房的那一瞬间外面所有的声音就都被隔绝在外面了,里面越是安静就越是令人害怕,守护越是繁多就越是危险。但菜市场正好相反,越是繁多越是热闹反而越是欣欣向荣,来来往往的人们脸上都会挂着笑容。要是有一天菜市场变得冷清了,那就是触及根本的危险了。

有七老八十的老头担着两挑子菜来卖,也没有摊位,就在门口找个好位置,摸个干净的口袋出来往地上一放,屁股一坐就可以开始今天的生意了。也有五六十的大娘守着种类繁多的摊位,从应季菜到反季节蔬菜,从根茎类到绿叶子类被马得整整齐齐。

东野逛了一圈买了豆芽,番茄,一斤肥瘦相间的猪肉,豆腐,还有一条四斤的鱼。然后也没有管车,就这样放在停车场,就这样溜达着回家了。

家里也没有人,爷爷身体好点之后还是会每天都到公司去坐镇。因为公司虽然东吾叫了东江帮忙,但公司这么多年,还是有很多有背景的实力的老人,自然也是有看不惯像东江这样半路上位的。

所以当傅寒川接了东江和东吾回家的时候看见饭桌上的菜很是诧异。三个人面面相觑。

“叫保姆了?”东江问。

“没有啊?”傅寒川回答。

于是两个人把头看向东老爷子,眼神疑惑。

“不是我啊,我在公司一天到晚的就被你俩看着生怕我做事情,连手机我可都没有摸到,别冤枉我啊!”

对于东老爷子的控诉两个人想了想确实也是这个道理,那么这一桌饭菜是谁做的呢?

是的,三个人,没有一个人想起了那个在警局上班的孙子,侄子。而此时的东野正躺在自己的房间呼呼大睡,东野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么香甜了,脑子里什么事情都没有,没有在入睡前惦记着明天的案子,回忆着前天的线索,思考着上个月的案子和这个月案子的关联,怀揣着担忧入睡了。

“东江,是你背地里叫的保姆吧,你自己过来看看桌子上可是你最喜欢吃的酸菜鱼!”看起来东老爷子对于刚刚在门口两个小辈对自己的控诉非常不满意。

东江也非常疑惑的看着桌子上的菜,傅寒川走进厨房,锅里还保温着番茄丸子汤。

突然傅寒川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快步的走到饭桌果然看见了一盘麻婆豆腐,傅寒川笑起来:“我知道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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