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八十三章 三种人,狠的,傻的,蠢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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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龚的欲望閾值很低。

他的人生已经走完了三分之二的旅途,这些岁月里,他见过了无数的风雨,经歷了世间的沧桑,当他踏足这片被遗弃的废土时,他的心早已被岁月磨礪得失去了所有的锐气与进取之心。

要不是寡妇的出现让他萌生了一些不该有的想法,他也不会选择走上危险的渔民之路。

於老龚而言,苏摩赠予的一包糖就已经足够满足他那已经降低到极点的欲望閾值,他甚至觉得这包糖的价值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想像,代表著希望、温暖与幸福。

他可以将糖换成生存物资,与寡妇一同在这片废土上建立起一个温馨的小家。

他们可以一起分享生活中的点滴快乐,相互扶持、共度时艰,即便明天就要迎接死亡,他们也能在彼此的陪伴中走到生命最后一刻。

而老张的欲望閾值恰恰和老龚相反,他的閾值很高。

老张是一个充满斗志与决心的人,他从不满足於现状,总是渴望通过自己的努力来改变人生。

他能在没有任何驱使的情况下,主动选择成为渔民。

他敢在水猴子都望而却步的巨龙仙江下水捕鱼,这些都代表著他的精神信念。

而这也是听到苏摩招揽意愿后,老张会毫不犹豫立刻答应下来的缘故。

再危险,总不会比一个人在宽达上百米的江里下水捞鱼危险吧?

但下水捞鱼就只能捞到一些微薄的物资,跟著苏摩却有望不到尽头的机遇。

至於马本春。

"我的欲望比老张还大得多,但我却选择了和老龚一样的路。"

"这,我怎么可能会甘心,会满足。"

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土房子摇曳的火光上,迟疑十多分钟后才退步离开。

他的脑子里不断闪过罗翔刚刚走进来时,那和以往完全不同的眼神。

以及苏摩总是一副高高在上,像是什么也不在乎的表情。

这些都深深刺痛了他內心的某处地方。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苏摩在船上拿出来的那把衝锋鎗,以及那个深不见底的背包。

马本春的眼神中闪烁著贪婪的光芒,他舔了舔略微乾燥的嘴角,仿佛已经能尝到即将到手的满足滋味。

他原本朝著河边走去,但突然之间却改变了方向,毅然决然地朝著岸边那片茂密的芦苇盪走去。

从那里一直往前,是芦苇盪的聚集地,也是他心中的目的地。

而罗家的土房子有点特立独行,建在靠水的岸边,离聚集地大约有五公里左右。

一定程度上保证了私密性,但也因此丧失了群居的安全性,这才导致围堵罗佑父子的人能将人手也安排到土房子旁边来。

"既然你满足不了我的欲望,那我就自己来满足。"

马本春狞笑几声,他的双眼闪烁著贪婪的光芒,再辨认著通往黄领主居所的方向后,每一步都走得更加坚定和轻快。

他甚至有些自得,认识星野联盟这上下两百公里水路和周边领地。

换一般人过来,就算是想要告密都找不到地方。

一路从河岸边的芦苇盪穿过,马本春走的很小心,不时还要停下脚步向后打量,再绕路从另外一处方向继续前进。

他很清楚现在的行为要是被那过江龙发现,会是什么后果。

但好在对方似乎很是无所谓,並没有任何针对他们的想法。

马本春的心终於稍微放鬆了些许,他一路小心翼翼地穿过芦苇盪,心中盘算著自己的计划,脚步逐渐加快,不一会便走到了芦苇盪与主路的交界处。

然而,就在他即将迈出那一步的瞬间,眼前的景象让他惊得几乎停止了呼吸。

主路上,一个身影悠然地倚靠在路边的树干上,嘴里叼著一根狗尾巴草,隨意地吹来吹去,一只手似乎在擦拭著什么东西。

儘管相隔一段距离,但那个身影的轮廓在马本春眼中却显得分外熟悉。

他瞪大了双眼,內心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他心跳加速,想要转身逃回芦苇盪的深处,但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了罗翔的声音,那声音中充满了困惑与怒火,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马本春的心头,让他无处可逃,也无法否认。

"马叔,你这是要去哪里?为什么要来这里?"

"我..."马本春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特別是当主路上的那个男人开始迈步靠近时,他更是感到双腿无力,仿佛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

"我只是...我只是来这里住一晚!"

千钧一髮之际,兜里一颗圆滚滚的东西给了马本春信念支撑。

他猛地握住,声音也不再颤抖。

"天色这么晚了,马叔害怕回去的路上被他们报復,来聚集地住一晚都不行吗?"

"真的只是住一晚吗?"罗翔脸色依旧深沉。

他根本没想过平日里对罗家多照顾的马本春,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来。

"不然呢?"

马本春似乎理清了思路,高声道:"晚上那么多人都看到我们在一起了,万一他们也把我当成你们家的人报復,我找谁说理去?马叔这一路躲躲藏藏过来,不知道有多担心,你还以为我要去干吗啊?"

啪,啪,啪!

鼓掌的声音在旁边响起,苏摩嘴角噙著一抹微笑走了过来。

"不错的演技,但有些地方太夸张了。"

"什么?"马本春还在装傻。

"给你三十秒时间思考,说出接近罗家的目的是什么?"

苏摩嫻熟的从腰间拔出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马本春。

"別和我开玩笑,我这人最不喜欢在废物身上浪费时间。"

本来他都打算走了,结果这傢伙的笑声实在是太难听了,搞得人有些毛骨悚然。

"马叔,你別急著说话,先听听这个。"

罗翔也走了上来,手里拿著个方盒子,按下后开始传出声音。

"我的欲望比老张还大得多..."

"...不甘心。"

"嘎嘎嘎,既然你满足不了我的欲望,那我就自己来满足..."

清晰的录音从方盒子里传来,包括那几声很有特色的狞笑声。

马本春面色瞬间煞白,再无一点狡辩的余地。

这该死的外乡人,真是狡猾,居然还在他身上安装了窃听器?

"呵,呵呵..."

冷笑几声,马本春知道现在不是装傻的时候了。

他猛地掏出兜里的手榴弹,扣下拉环,将其握在手里。

"放我走,我愿意现在离开,否则大家一起死!"

"別啊,老马。"

苏摩捏著手枪,似笑非笑:"我也没说不放你走啊,我只是问你接近罗家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马本春冷眼瞥向罗翔,"我有什么目的,我只不过看到罗家太惨了,想要帮帮他们而已。"

"是吗,那我怎么听老张说,你这人总是借著帮別人的名义,帮人家照顾妻儿老小呢?"

"你..."老马慌了,额头滴下豆大的汗珠。

"马叔,我从来没想过你是这样的人,你太让我失望了。"

"失望,你他吗有什么资格失望?"

面对罗翔的质问,马本春忽然爆发了:"要不是老子好心借你药,你那死鬼爹早就该下地狱了,要不是老子给你一个餬口的机会,你有什么资格成为我在芦苇盪的代理点?"

"是,老子是看上你妹妹的姿色了,而且別以为我不知道你也想用你妹妹和我拉近关係?"

"你胡说,我..."

砰。

一声闷响,虽然套著消音器的枪声仍然显得沉闷,却仍旧震撼人心,声音迴荡在空旷的空间中,失去了方向感。

原本气势汹汹的马本春,大腿中枪后瞬间失去了囂张气焰,像条被打中的赖皮蛇一样,在地上痛苦地翻滚。

"都得死,都得死!"他嘶吼著,声音充满了疯狂与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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