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71 不谋一世者,不足谋一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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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来,在某些人的刻意引导下,大汉得到了飞速地发展。

但这种发展是扭曲式的,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有些畸形。

从冯鬼王提出迁南中夷人以实汉中的计策开始,或者说从冯鬼王到第一次来到汉中的那一刻开始。

大汉的历史就已经拐了一个弯,一头扎进了一种叫作原始积累的阶段。

历数下来,从南中到汉中,再从汉中到陇右、凉州,关塞之外也未能幸免。

种植园、牧场、草场、工坊、矿山等这些地方下面所埋的累累尸骨。

被大族隐藏起来无法出现在阳光底下的人口,胡夷被掳的无数劳力等等。

甚至就算相当一部分的世家大族,都是大汉这些年膨胀发展的养料。

管你是尊贵的世族人家出身,还是连人身自由都没有的农奴,亦或者是汉地之外的胡夷。

在滚滚的历史洪流大势面前,众生平等,顺之者昌,逆之者亡。

有亡自然会有昌。

大汉连年对外用兵,民间百姓竟是少知徭役之苦,生活水平甚至不降反升。

所谓民间百姓,自然是指在官府登记在籍的丁口人家,官方正式承认的大汉百姓。

至于其他的,大汉管不了那么多,也没办法管。

此可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即便如此,以大汉现在的国力,也仅仅是能对魏国保持战术进攻,战略相持。

冯刺史刚刚膨胀了一下,想要来个双线操作,就被张小四骂得狗血喷头,不得不进行自我反省。

以大汉现在的实力,想要加强对荆州的控制,仍然还是有心无力。

所谓有心无力,但凡是年过四十的中年男士,大多都是深有体会。

冯刺史虽然正处于风华正茂,然这些日子以来,却已是提前尝到了这等滋味。

“四娘,四娘,这白日呢,矜持一些,矜持一些……”

刺史府的后院,冯刺史再一次被张家小娘子堵在厢房里。

但见缩在角落里的冯某人面有惊恐之色,一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腰带,一手对着步步紧逼的张家小娘子连连摆手,求饶道。

“呸!”张小娘子直接打掉冯刺史护在身前的手,咬牙切齿地说道,“矜持?别跟我提矜持!”

“余这辈子,就是吃了矜持的亏,若不是当年太过矜持,阿虫现在就应该叫我阿母!”

她的目光落到冯刺史被另一只手抓着的腰带上,冷冷地问道,“是你自己解还是让我来?”

冯刺史越发地弓起腰,哀求道:“四娘,我这些日子,实是太过劳累,且容我歇一日如何?”

“意思就是让我来?”

张星忆呵地一声冷笑,毫不客气,踏步上前,正欲伸手。

“四娘,四娘,这还是白日呢,要不等夜里……”

冯刺史仍欲做最后的挣扎。

“白日不好吗?你不喜欢白日?”

张小四手头不停,“夜里还有夜里的事,岂能混为一谈?”

冯刺史闻言,顿觉得老腰似乎有种针刺般地疼。

虽然凉州的鹿场已经开始走上正轨,可是再多的鹿茸,也挡不住已经被阿梅和李慕的怀孕事件刺激得快要发狂的张小四啊!

左右是逃不过了,冯刺史脸色发白,有些哆嗦地按住张小四的手,企图维持自己最后一点可怜的自尊:

“四……四娘,不要急,我……我来,别撕,我脱……”

下辈子,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去他妈的三妻四妾!

最多……两个,不能再多了!

冯刺史一边哆哆嗦嗦地宽衣解带,一边悔恨无比地想着。

“磨蹭什么?快点!”

张小娘子不耐烦地娇喝。

冯刺史抹了抹额头的冷汗,讨好一笑:“就好了,就好了……”

当年我娶细君的时候,看重的就是她的虎威镇宅之能,怎么到了这种关键时刻,她不出来拯救她的阿郎呢?

就在冯刺史以为自己难逃一劫的时候,只听得外头突然有人在喊:

“先生,先生可在?”

“在!在!在!我在!”冯刺史此刻的心情,就如在咽下最后一口气前,突然看到牛头马面拿着生死本,给自己加了十年寿命。

哪有不欣喜若狂之理?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才解了一半的腰带迅速打结。

然后整了整衣冠,对着张小四说道:

“四娘,外头有人找我,且容我出去看看!”

话没说完,人就已经飞奔而逃。

救了冯刺史一命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两个亲传弟子:傅佥和罗宪。

要不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呢?

冯刺史大舒一口气,老怀大慰,关键时刻还是要靠子弟啊!

虽然想要板着脸,作出一副为人师表的模样,但死里逃生的庆幸表情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

倒是傅佥和罗宪,看到自家先生出来,两人却是你推我一下,我搡你一下,互以目视。

看到他们这副模样,冯刺史哪里还不知借机?

但见他连忙说道:

“嗯,可是有事不适合在这里说?走,且到前头。”

说罢,大步一迈,三步并作两步,领头先离开这块是非之地。

傅佥和罗宪自是不知自己在无意之间救了自家先生一命,两人又是互视一眼,这才互相推搡,不住地嘀咕:

“你来说!”

“你说!”

……

“说说,找我什么事?”

冯刺史特意出了后院,来到自己没坐值过几次的刺史官署房,关上了房门,这才开口问道。

“先生,为何要让我们去吴国啊?”

两人跟在冯刺史背后,悄悄划了一路的手势令,终究是傅佥输了。

所以傅佥被罗宪推了出来。

“学操船之术啊。”

冯刺史早就猜到了两人的来意,顺口回道。

“先生的操马之术乃是天下之冠,贼人闻之丧胆。先生为何不教弟子,却偏要弟子去学那什么操船之术?”

罗宪跟着上前,着急地问道。

过誉了过誉了,为师的操马之术没有你们想像中的那么厉害,现在看到马子就肾……心虚,嗯,心虚。

冯刺史咳了一下:

“这操……嗯,这骑军运用之法,不是为师吹牛皮,天下怕是无有人能比得过凉州军。”

“关师母、赵师叔、刘师叔,皆是统帅骑军的顶尖之辈,你们只要想学,以后随时可以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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