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本章内容已重来,13:30看的小伙伴清缓存)(床上:))(1 / 2)
卫枝拖着板上缆车, 坐稳了,单崇把栏杆拉下来,她趴在栏杆上晃腿, 还不忘记心满意足地感慨:“吃撑了。”
单崇看过来。
她面无表情地补充:“瓜。”
她真的觉得自己干了件天大的好事儿――
这件事说要有启发还是昨天,她在缆车上说再找个人在单崇没空的时候教她,当时他嘴巴上答应的挺好, 但实际明显就是没怎么放心上, 压根就懒得帮她找备胎……
这些大佬教基础课时候很不耐烦的,这是没错。
但是眼看着人都要教出来了,让他们再拱手相让, 估计也是不太情愿, 很有那种皇帝老子挑女婿,看谁都不顺眼, 看谁都差点意思的架势在。
单崇是这样的话, 那老烟肯定也是。
――就跟前男友分手了似的,要想要前男友夜不能寐, 握紧拳头, 痛哭流涕……那前男友一米七五,下一任就不能是一米七四, 前男友开奔驰, 下一任就不能是开本田思域。
所以找人顶替老烟,要随便找个莫名其妙的人来教还真不行, 就非得找个和老烟差不多甚至比他还厉害的, 让他明明白白的知道, 少搞骚操作, 这年头,谁是谁的备胎还真说不定。
做人, 那就得不蒸馒头争口气。
姜南风他们的缆车就在卫枝他们前面两三个,卫枝稍一探头就能看见他们,而此时此刻她撑着脑袋望着前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对戴铎的满意。
这气氛有点熏到单崇。
所以他问:“你能不能坐好?”
语气不是太好。
知道他脾气其实不怎么好,卫枝也不怕他。
慢吞吞转过头看了男人一眼,想了想,认真地说:“我没想过找他来教我,我当时就想着要给南风找个和老烟差不多或者比他厉害的人,虽然并不抱有多大希望,原本想要让你帮忙找的……”
这就是她那条“你得负责”的微信来源。
她吞咽了口唾液,把话说完:“结果刚出门,就看见他蹲在那,简直是困了有人送枕头。”
单崇不是很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
“所以呢?”
卫枝:“所以你不要一听见戴铎的名字或者一看见他的人就皱鼻子。”
单崇闻言,刚想说老子看见他就烦跟人类看见粑粑会下意识皱眉头没有任何区别,你说破了天他也就是那么个存在……结果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听见她用特别自信的声音说:“你别吃醋了,南风换个教练,又不是我要换,关你什么事啊?”
单崇:“……”
在过去二十几年的记忆中,单崇很少有别人讲话他接不上的时候,他也万万没想到这天来得这么快。
他直接把戴好的雪镜往上一拉,露出毫无波澜的漆黑瞳眸,没别的意思,就是为了让她看清楚他现在有多冷静。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吃醋了?”
他是真心发问。
“没有吗?”
“没有。”
“那你给我找个你上别人课的时候能顶替你教我的。”
“……”单崇说,“你今天学会换刃,在接下来的十天二十天甚至三十天都是花式熟练换刃的过程,我不在的时候,自己练就行,要什么挺顶替我的人?”
“哦。”
卫枝就发出一个单音节,但是气氛到位了。
单崇伸手把她的护目镜摘了下来,就看见她双眼里闪烁着名叫“你看吧”的光,看得他很想打人。
于是“啪”地一下,他又给她把那个护目镜装回去了,眼不见为净。
“我不知道你看上戴铎哪点,他也是个玩公园的,就是也稍微会点刻滑和平花,跟老烟这种专攻的根本比不了,”他说着,停顿了下,最后还是没忍住带上个人感情色彩,“而且他那张破嘴,狗都嫌,总有一天死了就是因为他的破嘴会发出声音。”
“还行吧?”卫枝犹豫着,还要顶嘴,“我觉得他嘲笑老烟教学质量有问题的时候说的话挺动听的。”
“……”单崇服了,“你是不是真觉得他没连你一起骂进去?”
“没有。”卫枝说,“我会下缆车啊?”
“……”
两人说着话的时候,缆车还真就快到山顶了。
姜南风她们先到的,从卫枝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见她穿着一边固定器的腿拖着板在空中晃悠,然后逐渐到坡上,戴铎推起了栏杆,姜南风的板在雪面上拖动。
然后缆车到了平地,她另外一只脚卡在固定器上。
她慢吞吞站起来,被缆车推着走,直板,穿着固定器那边脚带动着后腿一块儿逐渐给前任施压――
一个漂亮的C弯,她跟着戴铎身后,在缆车坡下面停稳。
这缆车下的挺好。
姜南风刚到,卫枝他们也到了。
按照顺序,她也是慢吞吞把屁股挪出去一点儿,然后再继续慢吞吞站起来。
然而就在她松开缆车的一瞬间,她左脚滑了下没踩稳,在放直板阶段前脚掌呲溜出去了,后脚下意识往后刃压想要刹车――
这一前一后,整个人晃得,眼看着就要摔个狗吃屎。
就在这时,腰间多出一双手,从后面一把扶住她的腰止住了她后倒的趋势。
她胡乱踩在固定器上,滑的乱七八糟,然而却因为身后的力道足够有力,没摔,且随着身后那人的力道顺利地在缆车坡下滑出一道C弯,停住。
眉心一阵“突突”乱跳,她惊魂未定。
身后,耳边近在咫尺的位置有男人平缓的呼吸。
卫枝回过神的同时,原本放在她腰间的那双手顺着力道的消失撤走,她回过头,就看见单脚踩着板的男人立在她身后,不急不慢地抬手,往下拉拽了下自己的手套。
隔着雪镜,他懒洋洋地抬眼扫了她一下,面无表情地说:“‘我会下缆车啊‘。”
卫枝:“……”
卫枝被他激得燃起了战斗欲。
卫枝:“这次怎么没摸了下我的腰就像见了鬼似的?”
垂了垂眼,遮去情绪,男人表情都没什么变化:“因为昨晚该摸都摸遍了,审美疲劳。”
卫枝:“……”
单崇:“顺便,你昨晚踢掉的鞋子还在我车上,今天散伙前记得来拿。”
卫枝:“…………”
真想不通《灰姑娘》这个故事到底是怎么回事,读的时候还觉得怪浪漫的……而到了现实现在她一想到自己的鞋掉在暗恋的男人车上,臊得都想死。
妈的。
……
下了缆车,果断路过艾文大道,卫枝看都没再看那条雪道一眼。
在另一条雪道前面找到了姜南风和戴铎,卫枝穿着板千辛万苦地蹭过去,跟她凑在一起,两人嘀嘀咕咕。
看小姑娘眉飞色舞,用脚趾头猜都知道是在讲老烟坏话。
单崇看见戴铎在那边,就故意放慢了挪动速度,等他过去两人就是不咸不淡地互相看了一眼,已经算是可以做到的最有礼貌的打招呼方式。
卫枝和姜南风凑一块儿说说笑笑,她正弯着腰穿板,头盔上被人从后面轻轻拍了下,就听见男人说:“不着急,他们先走。”
卫枝刚想问他是不是对戴铎过敏,连他呼吸过的空气都不能接受。
这时候就听见男人声音换了个方向,对着她身后不远处的某人说:“她们凑在一起,五百米休息一次,一次十分钟。”
顺着那个方向看过去,卫枝看见戴铎。
戴铎弯腰穿好自己的固定器,没搭理单崇,但是显然是听见他说话了,于是看了眼卫枝和姜南风,对后者说:“好了没?”
戴铎画风和老烟不太一样。
说一不二的。
姜南风不能指望他能跟自己一起蹲在山上一块儿看个落日夕阳,叹了口气,拍了拍卫枝的肩膀先走了。
此时此刻在他们脚下的雪道虽然不是艾文,但也是个正儿八经的高级道,卫枝见姜南风前面半段推了两三米的坡,戴铎背着手跟在她后面:“缆车上怎么跟你说的?C弯呢?”
姜南风放板,干净利落地完成了个前刃C弯。
“前刃转过来以后别看山上,别往下掉,看你的滑行方向……保持前刃落叶飘,拧板,拧,再接个后刃C弯。”
伴随着他的指令,姜南风的板就是横向斜切走的,伴随着半刃吃雪越来越深,滑行速度变慢到她可控范围,她再拧板,放直板,又掉转过来,完成了个后刃C弯――
两个C弯第一次尝试连接起来,就是一个完整的S弯,俗称换刃。
她动作稳,节奏好,戴铎这样要求高也没耐心的都觉得松口气,没莫名其妙接来个老大难的学生就好,这个说什么都听得懂,听懂了动作也能做的出,十分省心。
“还行。”他简单地夸了句,“就这么换下去吧。”
卫枝在山顶上听着他上课,越听越觉得这个枯燥冰冷上课风格非常耳熟,忍不住回头看了眼身后的男人,后者正弯着腰,懒洋洋地用手套扫板子上粘着的雪。
头也不抬,一副冷艳高贵的样子。
戴铎带着姜南风一刃一刃地从山上换下去,直到消失在卫枝的视线范围内。
等两人的背影消失了,早就穿好板的小姑娘站在雪板上原地不安分地蹦Q了下,回头没好气地问身后的人:“这下好了吗?”
等清理完雪板上的雪了,再顺手加紧了下固定器,单崇才不急不慢直起腰,问:“姜南风不是也刚学C弯吗?”
卫枝:“对呀。”
单崇:“刚才她那个就叫换刃。”
卫枝:“怎么了?”
单崇:“刚学会C弯,用语音控制一下就能直接连接起来换刃,换的节奏和姿势都没什么毛病,不开肩不往下掉,两个C弯大小也很匀称……你这朋友早十年接触滑雪,明年冬奥会没她我都不想看。”
卫枝:“……”
男人用的语气轻飘飘的。
卫枝:“?”
卫枝:“什么意思?”
单崇:“你看看人家。”
这句话真是点燃了炮仗。
从在崇礼开始就内卷,推坡卷,C弯卷,连怎么摔到了站起来也想卷――
现在到了新疆,好了嘛,直接夸别人了!
站在出发点踩着雪板的肥啾急了,扑腾着翅膀,恨不得啄花他的脸,“你怎么能夸人家!”
看她在拼命蹦,雪板踩得脚下的雪“啪啪”作响,但是因为不会更多的平地花式动作也只能在原地蹦,过又过不来……男人心情就恶劣的有点好,护脸下他勾了勾唇角,故意道:“你别吃醋。”
这是在把缆车上她的大放厥词还给她。
正等着她气急败坏地否认,他都准备好词儿再笑话她两句……
谁知道不远处,气急又过不来的小姑娘抓了把雪团了团扔他脸上:“就吃!你不许夸别人!”
“啪”地一团雪不偏不正砸他脸上,正好在鼻梁,雪团四散,还有些顺着护脸的缝掉进他的护脸里。
冰凉的雪花落在唇瓣,还有些碰见温暖的皮肤立刻化成雪水,顺着他面颊弧线从他下巴滴落。
“……”
上一次有人敢用雪球砸他还是2004年,那时候他小学四年级。
单崇环顾四周,恨没找到扫帚,又不想幼稚地拿雪球扔回去――
于是在卫枝目瞪口呆的目光下,踩着雪板迈开步伐往她那边来,三两步到她面前,一把扣住她的肩膀,对着她屁股上的乌龟就是一巴掌!
他手劲儿很大,隔着乌龟卫枝都被拍疼了。
她“噫”了声弯成虾米,又顾不得屁股上的疼,顺手抓着男人的袖子:“刚才那个是什么!你踩着板走过来那个!好可爱!教我,教我!”
单崇:“……”
踩着雪板往前跳跃挪动,就是基础平花动作的小招,俗称企鹅步。
这人想刻滑想平花,就没听过她想公园。
单崇总觉得自己总有一天能被她气死。
单崇:“不教。”
卫枝:“为什么!”
单崇:“不高兴。”
卫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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