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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灯是什……”求知欲强烈的任逍遥刚一开口,便见到女匪首那似乎要杀人的凶狠目光,任逍遥立马识趣的闭上了嘴。

前厅的土匪们看了一出虐待戏码,不由兴致勃勃的吹起了口哨,还有的拍着大腿哈哈大笑,仿佛这出戏码多好笑似的,话说这帮人的笑点可真低啊……

“都给老娘闭嘴。胡老三,数你笑得最大声,是不是也想上来被老娘踹两脚?”女匪首舌绽春雷,大声吼道。

众土匪霎时又安静下来,前厅变得鸦雀无声。

这时。土匪中两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随即其中一人站起来道:“当家的,你下山这几天,二龙山的杨大当家的派了人来拜山……”

“杨顺德?”女匪首美丽的大眼又微微的眯了起来,冷哼道:“那个狗娘养的东西。是不是又想招揽咱们入他的伙,进他的山头啊?”

土匪点头道:“正是,还请当家的定夺。”

女匪首呸了一声,狠狠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任逍遥不忍目睹的扭过了头去,太难看了!这么漂亮的女人。居然是这副德性,实在是对美好事物的一种无情破坏……

“杨顺德那狗东西,去年把老娘骗到他的山头,事情没谈拢还想用强留下老娘,亏得老娘身手不错,这才脱了身,今年他还好意思来拜山?你们这帮王八羔子怎么不剁了他?”女匪首咬牙切齿道。

先前说话的土匪犹豫了一下,又看了看众人,嗫嚅道:“……当家的。其实……其实杨大当家的开的条件不错……当家的何不考虑考虑?”

女匪首一楞,她显然没想到这名手下居然会偏向那姓杨的人说话。

她的眼睛眯得只剩一条缝,目光中露出几分杀气,充满了危险的意味,可她的语气却愈见温柔平缓。甚至还带着几分柔媚入骨的酥意:“孙有望,杨大当家的给你开出了什么条件啊?”

孙有望在女匪首的目光逼视下,艰难的吞了吞口水,额头上的冷汗流了下来。浑身不由自主的微微抖了几下,犹豫了半晌。终于期期艾艾的开口道:“……杨大当家的说,若当家的你肯带着兄弟们上他的山头,入他的伙,二龙山二当家的位子便给你留着,咱们兄弟们上了二龙山,每人先给二百两银子的见面礼,还有……还有……”

“还有什么?索性都说出来吧……”女匪首笑了,杏眼娇媚的瞧着孙有望,仿佛看着心仪的情人一般专注。

孙有望显然被女匪首的表情给吓住了,浑身哆嗦了几下后,咬了咬牙,终于颤声道:“……还有,杨大当家说,如果入了他的山头,以后兄弟们干买卖可以不受限制,而且咱们两百号兄弟得一半,他们的四百来号人得另一半……”

女匪首闻言,怔忪了一下,随即忽然哈哈大笑:“姓杨的还真大任啊,以后你们上了他的山,干买卖时便可以百无禁忌,又劫财又劫色,倒是比我立的规矩宽松了许多,你们胯下的鸟终于可以放开的干女人了,难怪……”

说着女匪首杏眼一扫,阴沉沉的看了众土匪们一眼,土匪们有的昂然迎着她的目光,有的心虚的低下了头,表情各有不同,复杂万分。

任逍遥冷眼旁观,心里叹了口气,老子这是走的什么霉运啊?到哪儿都能赶上勾心斗角。眼前的情势一目了然,这帮土匪竟然内讧了,而且瞧这形势,似乎这位女匪首位子有点坐不太稳。因为任逍遥看到土匪中竟有一大半的人心虚的望向别处或低着头,这些人必然是被那位二龙山的杨大当家暗中收买了的。

朝堂上跟人斗也就罢了,没想到在这鸟不生蛋的穷山沟里,这帮土匪为了那么点小利,也开始内斗起来,任逍遥怀疑自己是不是传说中的霉星,走到哪儿就将霉运带到哪儿,真这样的话,自己势必又糊里糊涂的被卷进了一场争斗,命苦的穿越人士啊!老天爷就不能让我消停点儿么?

女匪首将众土匪的表情尽收眼底,接着阴森森的道:“你们呢?你们是不是跟孙有望一个意思?都想入姓杨的山头,竖姓杨的大旗?”

沉默,前厅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众土匪相互望了望,有几个想站出来说点什么,见到女匪首杀气毕露的目光后,张了张口,又垂头丧气的闭上了嘴。

接着忽然有个脸上带着狰狞刀疤的土匪跳了出来,大声道:“咱们青龙山开山三十多年,基业不大,却也是当年罗老当家的带着老兄弟们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兄弟们日子虽说过得没二龙山的杂碎们那么惬意,可当家的没亏待咱们,咱们衣食不缺,酒肉管够,劫来的红货分得公平。心服口服。当家的拿咱们当自家亲兄弟,咱们却不能做那白眼狼啊!谁他娘的想背叛当家的,去舔二龙山姓杨的那****的脚丫子,老子刀疤脸第一不答应!”

此言一出。众土匪中站出了六七十个人,纷纷大声附和,并昂然走出几步,站到女匪首的身后,以表示他们旗帜鲜明的立场。

女匪首见状。凶态毕露的眼中闪过几分欣慰,含笑望了刀疤脸一眼,淡淡道:“刀疤脸,老娘没看错人,你是个好兄弟!”

刀疤脸显然不是个善于言辞的人,刚才说了那通话也是情势所逼,听得女匪首赞他,刀疤脸黝黑的面容不由微微一红,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憨厚的咧开嘴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女匪首转过头扫了剩下的一百多名土匪一眼,淡淡道:“看来你们这一百多位兄弟是想换个山头发财了?”

孙有望犹豫了一下,看了看自己这边的一百多名土匪,终于咬牙道:“当家的。别怪我说话直,这青龙山确实是当年罗老当家的辛苦打下的基业,你是他女儿,女承父业咱们兄弟们也都没话说。可当家的你立下的规矩未免也太严苛了!咱们这些兄弟们都是罗老当家打下基业后才上的山。求的无非是混碗饱饭,发点小财。可当家的你却定下那么多规矩,什么劫财不劫命,劫财不劫色,老弱妇孺不劫,家有老人待赡养的不劫,家有妻小待哺育的不劫……

当家的,咱们是土匪,是山贼,不是开善堂的大财主!照你的规矩来办,这天下还有什么人是咱们能劫的?兄弟们岂非都要饿死了?你知道去年咱们青龙山的兄弟们总共才分到多少银子吗?五十两!一年只干了三笔买卖!这点银子咱们去山下镇上的赌铺推一把庄就没了!当家的,你别怪兄弟们背叛你,若你答应将这些鸟规矩全都废了,我孙有望第一个服你!若非在青龙山实在是混不下去了,谁他娘的愿意去舔姓杨的脚丫?“

任逍遥这会儿总算明白个大概了。

原来这小娘们儿还挺有良心的,立的那些规矩简直比朝廷的律法更人性化,属于“盗亦有道”的典型代表,不过在这弱肉强食,惟利是图的土匪窝里强行立下这些规矩可不是件好事。敢上山当土匪的都是无法无天的主儿,拿杀人不当回事儿的亡命之徒,混到他们这份上,早已对自己的性命看得不怎么重要了,只想在没死之前尽情的享受生活,抢来的钱财拿去睡女人,去赌博,他们的眼里只有女人和银子,至于义气嘛,他们不是没有,可义气这玩意儿能当饭吃吗?能当女人睡吗?说到底,这帮人内讧,本质的原因在于获得的利益太少了。

孙有望的话音刚落,身边已经叛出山门的土匪们纷纷大声附和。站在女匪首身后的死忠派们自然毫不示弱,纷纷破口大骂对任不忠不义,双任壁垒分明,剑拔弩张的味道在前厅的空气中弥漫,土匪窝内火拼之势一触即发。

女匪首俏脸掠过几分怒色,伸出纤手,不经意的拢了拢发鬓,接着忽然朝孙有望妩媚的笑了笑。

“孙有望,你上山三年多了吧?我平日可曾慢待于你?”

孙有望脸上闪过一丝愧意,摇头道:“当家的对我没话说,如自家亲兄弟一般,干买卖分得的银子最少,操劳得却最多,我……我对不起你……”

女匪首笑了,绝色的容颜绽放出令人魅惑的笑容,令所有土匪都禁不住神情一呆。

女匪首边笑边悠然道:“我不怪你,人各其志,我不能勉强,不过,山有山规,既然想要叛出山门,就得付出代价……”

女匪首说着话,身形却毫无预兆的飞身而起,快如闪电般直冲向孙有望,空空的纤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道寒芒。直取孙有望的脖颈。

孙有望见状大惊,双脚连蹬,急退了十几步,然而女匪首手中的寒芒仍步步紧逼,如同草地里的毒蛇盯住了猎物。丝毫不曾放松。不论孙有望如何退避,寒芒始终在他的脖颈周围笼罩。

孙有望的身手也不错,躲避退让之下,竟然拣了个女匪首扭身踩步的空档抽出了兵刃。接着气沉丹田,奋力的朝前一架,随着一声清脆的金石相交的声音,女匪首顿时朝后退了回去,站在原先的地任一动不动。

任逍遥好奇的打量着她的手。发现她的手里已空无一物,奇怪啊,她的兵器藏在哪里?

一击不中,全身而退。女匪首貌似随意的拍了拍手,脸上却笑得妩媚异常,任逍遥心中不由一凛,这小娘们儿不是善茬儿,谈笑间便出其不意的出手欲取人性命,占尽了先机。发现不能一招制敌后,又果断的退了回去,丝毫不曾贪功冒进,出手之凌厉,手段之狠毒。心计之深沉,实在令人不寒而栗。厉害啊!莫非这便是土匪窝里的生存法则?

孙有望经过刚才惊险的对招之后,脸上已被吓出了老汗,指着女匪首怒道:“当家的。怎么说也是多年的兄弟了,你怎能说下死手便下死手?难道你便一点也不念手足旧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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