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零六章 嘴硬(1 / 2)
第898章嘴硬
“对啊,何小萍同志,王言一说我才想起来,去照相了吗?你家里人都惦记着呢。”
听见王言的话,刘峰也关心的问了一句,手上还不忘把王友泉的醋瓶子推过去。
何小萍声音不大的回道:“照过了,是穗子借我穿的军装。”
“那就好,你刚来可能不习惯,有什么事儿一定要说。你们都是一个寝室的,何小萍同志才十七岁,多照顾照顾。”刘峰说的自然,却属于是场面话,他毕竟不是领导,更没人把他的话当回事儿。
“谢谢。”何小萍礼貌回应,继续香喷喷的吃着她的饺子。
她是刚来的,在家又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条件不很好,这饺子可是正经的细粮,她在家一年到头也吃不上几顿,吃的自然香。
这一下就缓和了气氛,这桌的女兵们问着刘峰这一路的趣事,那桌的男兵们也继续闲话着,又是嗡嗡嗡的热闹起来。
郝淑雯瞥了眼何小萍,琢磨了一下杀千刀的王言缓和尴尬的话,却也没有对王言有好评价,都怪王言……
没安静一会儿,炊事班的厨子围着白围裙,站在食堂门口嚷嚷着:“刘峰!刘峰!”
“这呢,怎么了?”刘峰赶紧的起身回应。
萧穗子被王言点名,脸都红了,见陈灿跑走,她看了看被气的咬牙切齿的郝淑雯,再看看正在那拿着饭盒控水的王言,感受到了空气中的紧张,赶紧着拿了她自己的饭盒:“那个……我先回去了啊。”
他没再说话,慢慢的吃着饺子。这饺子确实不好吃,太素了。他当然不挑食,只不过他是纯粹的肉食者,这里当然说的是身体,他的身体远超常人,光是日常运转的消耗就很不小。现在吃着素馅的不好吃的饺子,他并不安逸。
就在这时,王言轻描淡写的抓住了她的后脖领子,将她薅了起来,待她站定,还拍了拍她的肩膀:“挺大的人怎么这么不小心,要是摔破相了怎么办?以后注意啊。”
说罢,转身就小跑着出去,追上了陈灿。
陈灿的不作为,却是一个主要原因。他不表示,不给萧穗子表示,而且是那么多年的时间。但是却十分突然的,就直接跟郝淑雯确定了关系。
陈灿则不然,看起来他比较低调,没有郝淑雯那般骄纵,但也不是什么善类。他当然知道萧穗子喜欢他,他也一定对萧穗子是有感觉的,若不然也不会那么暧昧。毕竟萧穗子长的漂亮,为人也周全,主动对一个男人示好,一般人是顶不住的。
小芭蕾,名叫王丽如,因为她舞跳的好,人们就都叫她小芭蕾。这年代的人,其实很爱给人起外号,或是根据外表,或是根据性格,亦或是根据过往所做的事,五花八门,什么都有。
“吆,王言回来了,怎么拿这么多书啊?”朱克手里攥着扑克,嘴里叼着烟,斜着脑袋,单眯一只眼,口中嘟囔着招呼。
….
“跑马路上去了,想入党的都抢着打扫猪圈,又不知道关栅栏。”
王言微微一笑,也没有在意郝淑雯的态度。他说:“你最好现在回去,一会儿起床号就响了,出操号一会儿随后就是。等到同志们都下楼来,看到咱们两个在这,那你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这些事王言自然都知道的,现在身处其中,不免又骂起了冯裤子。
这时候坐在朱克对面,差不多同样姿势的陈灿哎了一声,问道:“王言啊,你不是真跟郝淑雯有事儿吧?”
“我就看不惯干部子弟的臭毛病。”陈灿招呼道,“王言,你就看着啊,也不说管管。”
于是,林丁丁就陷入了被动,成了众人集火的对象。也确实林丁丁比较精彩一些,整天身边围着那么多男人,大家都想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嘴上也不闲着,阴阳怪气道:“这人倒霉了,喝水都塞牙,怎么一大早就见到了臭流氓呢。”
食堂内一下哄笑起来,有人说‘有毛病啊,猪跑了也要找刘峰’,有人回应说‘谁让他是活雷锋呢’,一帮子人就更加热闹起来。
只有刘峰在外面,跟炊事班的人追那一头大黑猪。而这时候外面正有着拥护教员统治的游行……
这时候,刘峰还在外面跟炊事班的人一起抓猪……
王言甩了饭盒的水,也没管郝淑雯的表情如何精彩,晃悠着从她身边过去,奔着食堂的大门口离开。
“我就不回去!”王言对她挑着眉,就是调戏。
说话这人叫管冬明,上海人,大家基本都是同龄人。
“哼!”
“猪跑了,赶紧帮个忙。”
是人都有好奇心,眼见王言果真不说话,甚至看也不看她,反倒一会儿看他自己的手,一会儿又看他自己的脚步,一派专心练武的样子。郝淑雯反倒是心痒痒的,没好气道:“说!”
似乎是感应到了她的目光,她看到王言偏头向这边看了一眼,距离有些远,但她还是感觉王言对她笑了一下,随即她就看到王言关上了窗户,还拉上了窗帘。
郝淑雯当然不高兴,她就是因为这事儿跟王言呛起来的,现在陈灿又提,她脑袋一热就想骂陈灿。不过转而想到边上笑呵呵的王言,她要是发脾气,又该成‘你们这样的’了,到底收敛了一些,绝对不能让王言看她的笑话。
瞥了眼仍旧在笑闹的众人,闻着呛人的烟味,王言打开窗户让自己透气,同时也给自己点了一根……
她做作的学着刘峰当时的样子,反过来取笑林丁丁。
郝淑雯的冲击,对于有些深沉的陈灿来讲,也是一种冲击。再者郝淑雯长的也漂亮,身段也不差,还有个好爹。陈灿现实一些,转而跟郝淑雯在一起,也没什么大毛病。
两次了,红了脖子的陈灿在心中计数,王言已经轻描淡写的转移了两次矛盾,两次他都中招了,一时还不知如何反击回去。
….
看了看天边的晚霞,深深的呼吸了有着浓郁草木馨香的空气,王言向着宿舍回去。当然不是就睡觉了,眼下天还未黑,睡的未免太早些。他要将饭盒送回去,而后去文工团的阅览室找些书来看,打发一下时间。
当然确定关系这一点,站在陈灿的角度其实也能说通。毕竟他就没跟萧穗子确定关系,又何必非要对萧穗子有什么表示呢。这做法没什么毛病,只不过是不男人罢了。
“王言,你站住。”郝淑雯声音传来,“让你站住,听见没有。”她还是那么骄纵。
“我何必呢?让你记恨我?回头找你爹哭诉,给我穿小鞋,再不就是给我调走?是你在众目睽睽之下,非拉着我不放,又追着我走了出去。现在又在跟我身边,离的还这么近。你让同志们怎么想?
你倒是先咬一口,我还怕传出去以后,让对我有好感的女同志退缩,影响我娶媳妇呢。我们家可就我一个人了,娶不着媳妇,你负责吗你?”
这人就是在胸罩缝海绵的事件上,要扒何小萍衣服的主力。
郝淑雯回过神来,瞪眼看着王言的背影,胸脯起伏着,牙都咬响了,嘎嘣嘎嘣的。
“你信不信我找政委去,说你耍流氓?”
宿舍人多,咬牙放屁说梦话者皆有之,王言安静不能,索性便起了床。穿好衣服,坐在床边喝了一会儿热水,便起身离开宿舍。
“你说是吧,萧穗子同志?”王言笑呵呵的转移矛盾。
“明白了,怕王言移情别恋是吧?郝淑雯,你得自信一点啊,王言巴不得跟你好呢。”林丁丁哈哈笑。
“跑哪去了?”
她眼里闪过八卦的光芒,追问道:“王言怎么你了,你说他是臭流氓?快跟我们说说啊。”
在宿舍楼层的厕所排泄一番,浑身轻松的下楼去往操场。
果然,王言话音才落,朱克等人就闹了起来,吵吵嚷嚷的,臊的陈灿红了脖子。
成功的让自己脱离调笑的中心,王言回到自己的床上,倒了些热水进盆子,就那么来回的倒腾起了脚,手上拿着一本书自顾看着。
毕竟王言吃闲饭的嘛,所有人都知道王言的情况,不过却也都没怎么在意。偌大的文工团,又不是只有王言一个人,相比起来,他们觉得王言这人相当不错的。
又听陈灿提起了王言,郝淑雯相当的气愤,“我跟王言一点儿事都没有,老提他干什么呀?谁要是再说,我跟他没完。”
王言笑呵呵回道,“是你认真了啊,郝淑雯同志。本来你不回应,同志们打趣几天也就过去了,你不会以为真有人当真吧?你父亲是军长,我是烈士遗孤,你们家的门槛又高又硬,谁会真的认为咱们俩有什么事儿?
但是今天你的处理方法并不好,越是否认,同志们越是认为你是做贼心虚,或者说认为你是女同志,脸皮薄,不好意思了。现在就是你承认也不是,否认也不是。你平日里又那么高调,这件事估计没有三五个月是过不去了,搞不好三两年也不一定。”
….
其实大多数人们都清楚,郝淑雯跟王言没什么事。门当户对这个词,是一直以来都认的。郝淑雯家的门槛太高,王言虽然是烈士子女,还是难够上的。当然也不排除郝淑雯家里开明,但郝淑雯的骄纵表现,人们不会认为多开明。
跟人扯了两句,他赶紧着学习王言,同样来了一手转移矛盾:“要说啊,还得是刘峰同志啊。我看今天晚上他可是专门给林丁丁下了挂面。让刘峰同志说说,是不是对林丁丁有意思。”
郝淑雯咬牙切齿,真想给这狗日的王言来一套军体拳,她不断的深呼吸,用眼神杀死了王言一百遍以后,扭头就走。
“这不是多看看书,充实充实自己嘛。脑子里有点儿旋律,有点儿内容,想写首歌出来。这才发现肚子里墨水不够,还不赶紧灌点儿。”
“就是你们起哄架秧子,用你的话说,人家是正经的高干子弟,我就是想有事儿也配不上啊。倒是你小子,我看那萧穗子的眼睛可都要长你身上了。”
或许他跟郝淑雯在一起,也有郝淑雯的原因。因为郝淑雯是直接的,她不像萧穗子那么深沉,能主动示好已经是萧穗子的极限了,她则不那么讲究乱七八糟的,就是快刀斩乱麻。直接怼上去,处不处对象给句痛快话。
但是后来,却在萧穗子不知不觉中,跟郝淑雯就搞到一起了。这固然有萧穗子一直在那暧昧,没有早点儿把话说清楚点原因,也有郝淑雯明知萧穗子喜欢陈灿,却在知道了陈灿也是高干子弟后,来了个门当户对的原因。
郝淑雯瞥了一眼林丁丁上铺,躺在床上没有动静的何小萍,到底也没在说什么。到窗边看了一下,正看到对面的男兵宿舍开着窗户,王言光着膀子捧着一本书,嘴里还叼着烟,一本正经的在那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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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丁丁突然哎了一声,问:“郝淑雯,你不是真跟王言好呢吧?”
“狗日的王言,咱俩没完!”
“我在说你,可没有骂你啊。”王言笑呵呵的看了看周围,说道,“你看看,都看咱们俩呢。照这么下去,没有事儿也有事儿了。行啊,我就吃点儿亏,勉强跟你对付对付,也沾沾老丈人的光,提拔提拔我。”
“哼,会那么多的乐器,哪样拿的出手?咱们演出,他不还是干着打杂的活,都快混到道具组去了。我承认他是会点儿中医,那也是野路子,你们也敢吃他开的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谁倒霉,就吃出事儿来了,反正我是不敢吃。你还说他为人和善?那是你们不知道他的真面目,那就是个臭流氓,就该拉出去打靶。”
……
说罢,也不理会仍旧懵逼的郝淑雯,他便晃晃悠悠的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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