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真当自己是蓟辽总督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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蓟辽总督洪承畴收到宁远总兵吴三桂的急报,其在对面奴贼阵中,发现清国睿亲王多尔衮的织金龙纛大旗,且其阵中还有数杆龙纛大旗,奴贼兵马更有三万余众。

虽然,吴三桂在军报中并未急迫乞援,但其也言宁远兵马必尽全力与奴贼鏖战,只望督臣妥为运筹,为全局计。

洪承畴此刻也是忧心如焚,眼见此番渡河进兵北岸,原本的大好局面竟然瞬间变得如此不堪,手上兵力已然捉襟见肘,更无能调之兵。

明军今日的攻势分为三路,其西路军为唐通、白广恩、马科组成,而今白广恩所部已然尽溃,唐通的密云军也不知所踪,就连马科所部山海军也是损失惨重。

洪承畴此前接到的前屯卫总兵王廷臣军报,言其已与宁远军左右营汇合一处,虽对面贰鞑子与蒙古正蓝旗的鞑子十分凶悍,但已不足为虑,待马力稍有恢复,必能继续北进,渡过小凌河与宁远军汇在一处。

可战场形势瞬息万变,就在刚刚王廷臣又发来一封急报,山海关总兵马科已率部东来,与王廷臣合兵在一处,其山海镇兵马只余半数。

而在马科之后是大批满洲镶蓝旗鞑子,以及一部分正红旗的虏骑,人马近万,已经与吴赖的蒙古正蓝旗汇合,再加汉军贰鞑子数千人马,兵力已达两万之众。

王廷臣言己方兵力虽明显弱于奴贼,且又是激战半日的疲惫之兵,但当面奴贼虏骑也已疲惫不堪,战力大减,即使济尔哈朗的镶蓝旗鞑子,也是往来奔袭,战马脚力不足。

目前看来,西线尚无危险,且仍可蓄力出击,有向北突破的可能!

而在中路方向,吴三桂与曹变蛟所部素为洪承畴所仰仗,此番将他二人安排在一起,也是指望着中路能有所突破。

吴三桂与曹变蛟也确实不负洪承畴所望,他们渡河后,立即整队北进,先是突破了汉军贰鞑子的防线,正待继续往北攻击,逼向锦州西门。

却不曾想被谭泰率领满洲正黄旗与蒙古镶白、镶蓝二旗兵马,给堵了回来,就算后来东协总兵曹变蛟所部马兵渡河助战,一时间仍是无法突破清军防线。

虽然在与谭泰鏖战中,曹变蛟也曾率领一队精骑,冲阵而过,但此刻陈九皋的神机营炮队尚未完全渡河,尤其是那些重炮更是还未运送过来,无法对清军骑阵进行猛烈轰击。

而没有火炮与铳阵的助威,单凭宁远与东协的骑兵,却无法彻底击败谭泰所率清军,后面的明军步卒主力无法过来,仅凭曹变蛟所率少数精骑,终不能成事。

他无奈之下,也只得率队再次冲入清军虏骑阵中,杀了一个来回,又回到自家大军阵中。

如此直到多尔衮率领清军大队来援,吴三桂与曹变蛟这边压力陡增,估计再难向北突破,就算远远看到祖大弼率兵从城内杀出,却被蒙古镶红旗、正白旗鞑子堵在了锦州西南的壕沟前,不得寸进。

吴三桂与曹变蛟见状自然是十分焦急,可多尔衮的大批清骑到来后,他们再难突破清军虏骑战阵,解锦围的最佳时机就此错过。

为此,他们才向洪承畴急报中路战事,希望能够得到一些增援,尽快突破清军虏骑的军阵,与祖大弼所部汇合一处。

洪承畴手里拿着刚刚收到的吴三桂急报,对身旁幕僚谢四新问道:“王朴那边是何情况?”

“王总兵的上一份军报,还是半个时辰前收到,其在军报中言:渡河后,与当面汉军、朝鲜军鏖战,奋力将之击退,成功夺取北岸。

而后,宣府军及时赶至,现已尽数渡过小凌河,正与奴贼伪王阿济格的镶白旗、蒙古两黄旗激战,已抵住奴贼两番攻打,北岸防线固若金汤。”

洪承畴眼中闪过一丝疑虑,他追问道:“宣镇兵马可是张诚亲自统率?”

“回督臣,正是镇朔将军亲自率军北渡小凌河,进军锦州城南。”谢四新回道。

洪承畴闻言,不由脱口问道:“既是张诚亲临战阵指挥,何以未能突破奴贼战阵?”

“哦。这……”

谢四新略有迟疑,过了一会,才说道:“宣府军远途急行,或许其攻势还未展开,说不定过不多时,便有新的战报传来。”

洪承畴将目光望向了东北方向,点了点头,又道:“希望如此吧。”

他接着又问道:“张忠平那边,可有回报?”

谢四新不紧不慢的回道:“回督臣,张千总两刻钟前就有消息传回,其言:大同镇颇为悍勇,渡河之际,在奴贼铳炮轰击下,更无一人退缩。

只不过,渡河后即遭到奴王阿济格镶白旗鞑子堵截,这阿济格素来悍勇,确是有些难敌,宣大军若想有所突破,怕是伤亡不会小。”

他接着又继续说道:“不过,还有一事需禀明督臣。张忠平在回报中言说,大同镇左翼营参将马保中临战畏怯,致全营溃败,险些冲乱宣府军阵。

马保中被宣府军擒捉后,镇朔将军为了严正军纪,将其于万军之前,当众斩首,以儆效尤!”

“哦?”

洪承畴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光芒,正待说些什么,但随即便看到亲信幕僚李嵩在向他暗暗摇头示意,忙改口问道:“对于马保中一事,王朴可有何说法?”

“回督臣,王朴的军报在张千总之前传回,并未言及马保中临战畏怯之事,想必在下一份军报中,会有所禀报。”谢四新回道。

这边,蓟辽总督洪承畴还未出言,监察道王之桢却在一旁急急开口说道:“督臣,这张诚也忒胆大妄为,其只是宣府总兵官,就算是镇朔将军,可如何未报总督行辕定夺,便敢斩杀三品参将。

真是目无王法纲纪,其如此作为,实在藐视朝廷威仪,难不成他真当自己是蓟辽总督了嚒?”

王之桢边说话边斜眼偷看这蓟辽总督洪承畴的反应,虽然他因前时在杏山堡受到张诚冷遇,因此心中怨恨,处处寻张诚小脚,与之作对。

但就如今日所言之事,张诚也确实有欠缺和不妥之处,被他捉住后再放大了来讲,行挑拨之能事,这也是无法避免。

洪承畴听了王之桢所言,面色微变,但并没有就此表态,似此大战之际,他又怎能为了这些微小事,而平白开罪一位勇名素著的战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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