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还是要依靠武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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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太祖皇帝自视乃真龙天子,当人神共畏,就算是黄河上的凶风恶浪也得让他三分,游兴益发高涨,完全不听众人的劝说。

当龙船逆流而上游至原武地界时,猛然间狂风大作,河面上烟波浩渺,风浪不知疲倦地向龙舟发起无情冲击,浪花排着队冲上船舱,情势已然十分危急。

太祖皇帝也是龙颜大变,悔之不迭!

然就是众人绝望之际,忽见一帮身穿原武府衙号服的队伍,突然出现且围护住了龙舟,拥着龙船平平稳稳地靠上了北岸的码头,还没等朱元璋来得及封赏,这帮突然出现的人马却又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不见。

恰在此时,又闻报原武县令前来迎驾,他方悟之前救驾的队伍乃是原武城隍爷的人马,接着又见原武县令治理有方,物阜民丰,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到处一派祥和景象,心中顿觉十分满意。

大明洪武皇帝朱元璋遂敕封原武城隍为“显佑伯”,官拜四品,颁敕文碑,修建府衙,紧接着在第二年,又正式下旨规定大明各州县均设城隍庙,供奉城隍神爷爷并加以祭祀,延续至今,香火一直旺盛不衰。

而这原武县城的城隍庙,就在县城的东街上,有一对大石狮子守护在庙门前,座北朝南的布局依次为前殿、中殿、拜殿至大殿,共有四进深的院落。

庙门前的东街也素为原武县城内的繁华地段之一,这主要得益于城隍庙的香火鼎盛之故。

原武县东距阳武县三十六里,北距新乡八十里,西距九十里,南面与郑州隔黄河相望,相距约一百五十余里。

其与开封府城也只隔二百余里路程,不过,这只是直线距离,若以大军行进的实际距离来论,差不多近三百里的路程,若是轻装急进,三四日内即可进抵开封城下。

而且原武位于黄河北岸,闯贼既不能对此地展开攻击,也不能进行有效侦察,最适合大军与器械粮草辎重囤积。

早在永宁伯到来之前,陈忠便已经率领沇河营一部兵马,先期赶至原武县东南二十多里外的黄河北岸,砍伐树木,挖掘沟渠饮水,布置大军驻营等一应准备。

现在黄河岸边这里只有陈忠沇河营与魏知策的腾蛇营兵马驻扎,而张国栋的青龙营则是在他们西面二十里外一处渡口驻营。

同时,在黄河南岸的杨桥至孙家渡口一带,则驻扎着陈铮的青龙营军兵,以及邙山联寨民团的一部人马,他们大约有四千余人众。

为首之人乃是身为副总寨首之一的东部联防寨首偃师徐友思,而真正带兵的则是中部联防练总杨家二公子杨世杰,以及东部练总巩县人冯刚。

他们这支邙山民团武装的披甲率虽然不是很高,但火器的配备率却是不低,至少比起大明各镇官兵来,那是毫不逊色,甚至还有过之。

这些邙山寨乡勇的选拔与操练,都是严格按照勇毅军标准执行,其编制也与勇毅军大同小异,分设西、中、东三营,又在各营下设千总部、司、局、队、甲等单位。

经过沇河营中军官铁林,千总崔士杰、贺宽、白山子等人的轮番操练,无论是精气神,还是个人战技,又或是结阵厮杀,都不输其他大明官军。

邙山周边百里范围之内,几无匪寨,都被他们连根拔起,彻底剿除干净,所欠缺者正是一场两军大战的洗礼和锤炼。

当然,一些牺牲那是在所难免,可若是没有牺牲,又如何能够成为一支敢战能打的铁军呢?

花费如此大的精神和气力将邙山民团搞起来,张诚可不想用来当个摆设,他这一番操作不就是为了不费一分钱粮,为自己养出一支强援来嘛!

别看他们是邙山地方各家寨子的私兵,但既是挂起了民团的名号,就要受朝廷官府的节制,平时自然可以担负守卫桑梓之地的责任,但到了战时就要服从于官府调令。

更何况,他们这些乡勇的选拔与操训,都是勇毅军的军官将士们一手负责,莫说是军规军律、军制军令、军歌口号同勇毅军一模一样,就连他们的伙食标准都是严格按照勇毅军标准执行。

可以这样说,邙山民团除了还没有正式列入勇毅军序列,且军服上写着一个“勇”字,再有就是披甲率不达标,其他各方面已经与勇毅军无异,几乎是随时都可以完全融入到勇毅军体系之中。

这一切,就看张诚是如何考量的啦!

永宁伯张诚此刻正在原武县西街的五龙庙,诚心祭祀第一重大殿内供奉着的五位黄河龙王爷,祈求龙王爷保佑黄河风平浪静,勇毅军在黄河上行船安全。

虽然作为后世来的灵魂,张诚自身对此是嗤之以鼻,丝毫不信,但此刻他所身处的这个时代里,人们对此类神灵那可是极为崇信。

而今大战在即,黄河北岸近三万勇毅军战士里的大部人马,都要渡河前往南岸驻扎,张诚可不想在渡河之时发生什么意外。

若到时再有传言是因自己不信鬼神之力导致,岂非得不偿失乎?

此刻,“解救开封之危,剿灭闯曹二贼”,这两件紧密联系在一起的事情,已经成为大明朝廷上下的第一要务,从京师的皇上、内阁直到各省督抚,皆是无比重视。

不过重视归重视,是否真的为此而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那就不得而知了,毕竟有些事情还是要凭良心的,若是真有人口是心非,说一套做一套,敷衍了事,也绝不会被你轻易就看出来。

原武县虽隶属于开封府地界,但怀庆府知府何崇武、卫怀兵备道季佑慈二人,也风尘仆仆地赶来原武县,他们既是来拜见永宁伯,同时亦是来军前听命,共商剿贼大计。

说得再直白一点,何崇武与季佑慈二人之所以如此急急赶来,就是为了抱永宁伯的大粗腿,作为主政一方的父母官,他们可比朝堂上那些庸庸碌碌的京官清醒得多。

晓天下苍生之疾苦,方知天下大势之所在!

他们二人皆身处于中州乱世之中,对一切看的更为清楚明白,早将心中仅存的那一点点幻想抛弃,在他们新的认知里无论是朝堂上的阁老,还是各省之疆臣,皆无法与手握实际兵权的将军相比。

因为他们懂得诗书礼法虽可教化世人,却不能在乱世中保一方百姓平安,身处乱世,还是要依靠武将来安邦定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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