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命由我不由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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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日后,夜幕降临。

福州城内,灯火通明。

乐居客栈,地字一号房。

房间里一灯如豆,靠着街面的窗口处,坐着一位俊俏少年。

莹莹黄光照在他如冠玉般的脸庞上,但见其一头长发由灰色的长巾竖着,黑色的眼眸深沉如海,鼻梁微挺,嘴唇紧闭,左手支着下巴,眉宇间有着不符合年纪的思虑。

任谁见了,也都要称赞一声好一个玉树临风的少年。

这个少年不是别人,正是昨天傍晚从衡阳赶到福州的韩靖。

他在衡阳待了三天。

那三天,韩靖在衡阳城小小出了名,人称“玉面说书郎”。

每每讲书,茶楼是人挤人,火爆出圈了。

来听书的,不仅有大老爷们,还有慕名而来的侠女小娘。

早晚两场,光是豪客打赏的银子都近百两,更有人出上高价请他去自个府山说书。

对于这些,韩靖清醒的很,他的确需要一笔银两,为他后面三个月提升实力做铺垫。

是以,第二日,他便跟冯老板谈好了五百两银子买断故事的条件。

期间,曲非烟大大方方的当了一次刘箐的信鸽,约韩靖夜游衡阳。

韩靖自然不会拒绝,他本就想找人打听一些情况。

刘箐毕竟是江湖儿女,除了初见有些羞涩外,聊起天后,也是落落大方,让韩靖问出不少实用的信息。

两人相谈甚欢。

刘箐在得知韩靖要离开衡阳,虽很失望,却没有出言挽留,反而是请自家师兄米为义,为韩靖寻了一位靠得住的马车师父。

这让韩靖颇为感激。

“这几天吃的好了,吐纳法又让我涨了二十来斤的气力,再加上之前涨的力道,现在我每拳的拳力应该接近两百斤了。

这还只是一门普通吐纳法给我带来的变化,完全抵得上《般若龙象功》前三层,不知道那个世界的绝顶武学又该是何等的风采!”

韩靖望着街面,心神有些向往,畅想了片刻,思绪回荡。

一行不影响视线的黑字在他眼前闪过。

返回时限:1943小时。

韩靖双眼微眯:“又过了一天,今晚必须要拿到辟邪剑谱。”

白日里,他已经摸清了林家向阳巷老宅的位置,那附近还有不少住户,人多眼杂,只好耐心等到夜晚。

银月高照,夜色渐深,城内的灯火悄悄熄灭,四下的虫鸣之声愈发响亮。

“是时候了。”

韩靖站起身来,把桌子上准备好的匕首、绳索、火折子揣入怀中,快步走到后窗,推开窗户。

他翻过窗户站在窗台上,虚掩着窗户,借着幽幽月华,顺墙溜下。

“啪。”

落在地上的韩靖只觉得脚掌发麻,脚踝一阵酸痛,他咧了咧嘴,心中骂骂咧咧:“淦,我要是会轻功多好,直接高来高去,现在跟做贼似的。”

他揉了揉脚踝,看了一眼前后,起身朝着林家老宅赶去。

这处小客栈,是韩靖特意挑的,离向阳巷一里不到。

一路上,他除了碰到两只野猫打架,并没有撞见其他人。

林家老宅的院墙并不高,韩靖轻而易举的翻了进来。

院内久无人住,有些森冷,晚风摇曳着院内的杂树叶子沙沙作响,黑洞洞的房间在惨白的月色下如同鬼屋。

韩靖胆气十足,一点也不虚,吹燃了手中的火折子,让周围两米内的环境变得亮堂了一些。

“辟邪剑谱在佛堂的楼顶上,这么多房子,慢慢找吧。”

韩靖拿着火折子,在院里来回穿梭,打开西北角的一间房时,终于发现了佛堂。

佛堂靠西的地方有个极旧的蒲团,桌上放着木鱼、烛台还有一叠佛经。

韩靖用火折子点燃了桌上的两座烛台,整个屋里立时亮堂起来。

在房屋居中的位置,挂着一幅水墨画,画的是达摩老祖面壁之像。

画像中,达摩老祖左手放在背后,右手食指指向屋顶某处。

“就是你了,哈哈。”

韩靖轻声自语,嘴角微微勾起,他瞧了瞧手指的方位,把怀中的绳索掏出,用力一甩,绳头的爪子扣在了房梁的拐角处。

韩靖用力拉了拉,见绳索稳固,便蹬在墙上借力,两三下爬上了房梁。

他顺着横梁,来到达摩老祖手指的方位,一阵敲打,用匕首磕开中空的位置,一角红色的衣物映入眼帘。

韩靖不禁心跳加快,一把将红色衣物抓了出来。

这是一件袈裟。

他打开瞧了一眼。

袈裟首端有着拇指头般大小的四字——辟邪剑谱!

余下的便是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最先跃入眼眶的便是经典八字:

武林称雄,挥刀自宫。

韩靖咽了一口唾液,心里蹦蹦跳,凭着大毅力把袈裟折叠整齐,放入怀中。

“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回了客栈再说。”

他顺着绳索溜下房梁,把现场痕迹稍作处理,吹灭烛台,轻快的离开了林家老宅。

一路上,韩靖强压着激动的心情,飞快的跑回了客栈后巷,再借用绳索的便利,返回屋内。

他坐在椅子上,深呼吸了好几次,才点燃桌上的烛台,把怀中的袈裟取出摊开,仔细研读。

“武林称雄,挥刀自宫。极阳出阴,脉玄一象。烈药生炁,念归……”

剑谱总共有数千字。

开端百字,讲述的是内功总纲,行功路线,又用了百余字,讲述了习练方法、运用窍门和需要忌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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